身后陈少微怒吼的声音传来,和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他分不清,只能费力去够他不远处的那颗珠子。
他想明白了,一切都无所谓。
她怎么对他都好,连唐元也无所谓。
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愈爱愈恨,愈恨愈爱。
而究竟哪个更多一些,他也分不清。
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让他有这样极致的感情。
在跳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他这辈子都离不开她。
往生崖6
曲千荧给的药方很有效,唐元扶着李悲秋喝下去之后没多久,人就醒了过来。
“师父!”唐元赶忙上前把他扶起来,“您觉得怎么样?”
李悲秋缓了缓,运功走了一遍灵力,声音有些干哑,“我没事。”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看着的虞幼泱,对着唐元道:“你先出去吧。”
这便是有话要和虞幼泱说了。
唐元离开后,虞幼泱理了理下摆,“说说吧。”
李悲秋沉默片刻,“大小姐想先听什么?”
虞幼泱想了想,有件事她确实一直都很在意,问道:“你是怎么被朱红流骗去的?”
“朱红流……”
再度提起此人,李悲秋言语间愤怒不减,脸色阴晴不定,“此人好胆识,巧舌如簧,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我一时不察,竟还真上了她的当。”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出生的时候,寒气随体,小小年纪便是早夭之相,过了没多久,恰好山上发生了……一些事,我为了能讨好师父,曾用法宝取了你身上的一点血。”
“我的血?”
“是,我想根据你的症状,想出医治的办法,所以才会取你的血,只可惜你身上的寒气实在诡异,直到被师父赶下山,我也一直都没能想到办法。”说到此处,李悲秋感叹道:“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想办法,所以才会培养出唐元来帮助你,如此说来,倒也不算一无所获。”
“那和朱红流有什么关系?”
一阵沉默过后,李悲秋抬眼看向虞幼泱,神色复杂,“你真的要知道?”
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虞幼泱皱起眉,觉得他真是多此一问。
李悲秋又叹了一声,声音里是浓浓的疲倦。
“朱红流给我看的东西是一截沾了血的衣袖。”
这未免太莫名其妙,虞幼泱疑惑道:“你不会以为那是我的东西吧?”
李悲秋沉默地看着她。
虞幼泱从他长久的沉默中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她难以置信道:“莫非那上面的血和你留着的血,相溶了?”
但这怎么可能?
可是,除了这一说法,李悲秋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被朱红流骗走?
她迟疑道:“想必是朱红流在给你的那截衣袖上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