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梁嘉河头一次见崔玉成不急着回家，此刻手里还拿着笔，低头看着题目，充耳不闻梁嘉河说的话。
梁嘉河心里多少居然有点惊喜，他什么时候也没见崔玉成这样好学过。
念着崔玉成头一次这么专心梁嘉河也坐在旁边等着他，过了五分钟他也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又过了一会儿梁嘉河才发觉这人的笔就没动过。
“……”
“你睡着了啊？”梁嘉河沉默了一会儿无语道。
所以崔玉成至今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梁嘉河把他喊醒后一言不发的便离开了。
梁嘉河回到家，家里灯早早的就关上了，今天梁震难得睡得早，家里也没人聚在一起打牌，他倒觉得挺安静。
梁嘉河开着台灯，他的眼睛最近有些愈发近视了，他总觉得不影响不影响也就没有去看，每天高强度的盯着书本和卷子多少还是让他觉得眼睛有些疲惫。
他从包里掏出一堆卷子，连带着闻凛的那些答案，过了好几天，他的卷子早就写完了但是他一直没对答案，不知道什么心思作祟，今天老徐提醒他他才把答案带回了家。
梁嘉河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每一笔每一画，他能看出来闻凛极力的想写的工整，即使他心里明白这并不是为他而写的。
果然，梁嘉河对着对着心绪又飞去了别的地方，他发觉自己又很久都没有见过闻凛了，好像从去年的那场竞赛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了，也没有再听别人提起过，崔玉成总是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周围的人更没有向他提起过。
于是梁嘉河就觉得闻凛渐渐地淡出他的周围了明明之前感觉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而现在，梁嘉河反应过来自己发呆了一阵子连忙摇了摇头集中注意力，他在卷子上勾画着，一直改到凌晨一点。
由于n垂直平分ab，故a，b，，n四点在同一圆上等价于……
梁嘉河看着圆锥曲线的压轴问沉默着，他思索着这道题的答案，一直到他终于决定放弃去问老徐的时候他才看到角落里闻凛的批注。
因为纸上位置不够的缘故，闻凛只好把这些不必要的解法写到了最下面，梁嘉河看着这小小的有些憋屈的一行字不知为何有些无奈。
还得是老徐才能请的动他，不然梁嘉河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闻凛亲手抄的答案呢。
手机上的闹钟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梁嘉河不再纠结这个答案，他把卷子整好又去整理散落在旁边的答案。
那张纸条这才掉了出来，梁嘉河弯腰打算捡起，眼睛比手先接触到上面的字，梁嘉河便愣住了。
“我抄的很好吧？得请我吃饭啊。”
一瞬间所有关于闻凛的记忆又涌进了梁嘉河的脑海，他瞬间就能想象到闻凛怎么笑着说出这句话，也是在这一瞬间梁嘉河的泪跟这些记忆同时涌出来。
每一个数字，每一笔每一画……
是啊，抄的很好啊……
梁嘉河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