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完答案了?”老徐问道。
梁嘉河嗯了一声把卷子连同答案一起交过去,闻凛写的小纸条梁嘉河没交,他摸着校服兜里的纸条道:“我先回去了。”
“行,”老徐抬头看了他一眼,哎呦了一声:“学习是紧张那也不能学太晚呀,瞅瞅这眼睛红的,吓人!”
老徐忙道。
梁嘉河嘴角勾了勾以示安慰,他这阵子都是这个时间段睡的,不存在什么学习学的太晚,纯粹是因为哭了一会儿。
他也许多少是有点压力的,怎么能没有压力呢,梁嘉河每天要做数不上来的卷子,他靠着墙坐,侧身就能看见墙上用红横幅贴着的高三警示的标语。
梁嘉河有时候就是太逼着自己了,但是他始终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这阵子的事情让他心烦意乱,让他不能不多想,一多想就会分神,梁嘉河只好不停地刷题才能让自己的思绪不飘那么远。
他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觉得焦虑,比焦虑更重的是他害怕。
但是他怕的不是高考,他怕的是离别,他怕六月份过后他离开这个地方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
梁嘉河没有办法不害怕。
“我□□他妈真怕啊!”崔玉成哭丧着脸,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见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的成绩也一天天的过去,但是却始终没能离本科线再近一点。
他趴在桌子上用红笔胡乱的化着验算纸,旁边的梁嘉河早已习惯他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他觉得倘若崔玉成能抒发心里的压力的话,喊一喊也没什么。
临近高考班里的人也走了不少,单招的准备单招,艺考的准备艺考,实在坚持不下去走的人也有不少。
“一模没进步的话我妈肯定会杀了我。”比起没过本科线,崔玉成明显更怕这个。
“没功夫抱怨了,”梁嘉河把卷子塞给崔玉成道:“写吧。”
崔玉成更抓狂了。
“真羡慕你,”崔玉成感慨道:“我要稳成你这样还怕什么呢,我现在就翘了课去撸串。”
梁嘉河没说话,他默默地写着题,听崔玉成在旁边抱怨,抱怨的崔玉成写起题来比硬坐着写的还快。
还怕什么呢。
“我也怕。”梁嘉河道。
崔玉成以为这小子纯属安慰自己,他拍了拍梁嘉河的肩不以为意:“行,咱俩真难兄难弟,你也怕我心里就好受了。”
每过一天都害怕。
梁嘉河低着头写题,他越写越觉得自己离这个地方变得更远,每一题每一步,都是他亲自走的越来越远。
“闻凛,下了课去吃炒面啊。”高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