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薛举,其人凶悍,善骑射,骁勇绝伦,家资巨万,结交豪猾……”
长安秦王府内,刘文静袖手,谈及的亦是平定陇右之事,“……其势力朝秦北蔓延,甚至蔓延至长安以西,此贼不平,长安危矣。”
李世民点头,他起身:“薛举拥兵十三万,然治民不善,后勤必不足!此战要胜,只八个字——坚壁不战,待敌疲惫!以数倍的兵力围而不攻,时日越久越好!待到粮草不足,人心乱,再攻,必克之!”
将子时了,人才散了。
人散了,李世民对着舆图继续推演!
长孙氏看着更漏,起身进去,将衣裳给披上:“不早了,该歇息了。”
李世民看了长孙氏一眼,“你早些歇息!此战打的是补给!”补给由朝廷供给,可其实是掌控在关陇之手,“此事万万不能有差错,故而……需得我一一核查,方可安心。”
长孙氏:“……”她慢慢的退出去了,心中不无忧虑。他已有十数日未曾歇过整觉了。
大军将出发,李世民病倒了。来势汹汹,眩晕不止,太医令说:“劳累过度,需得静养安神。”
李建成认为:“该换主将,秦王此次无法出征。”
李渊:“……”还未册封你为太子,此时因病夺了你弟弟的军权,这般做是否合适?
他沉吟再三,还是道:“临时换将,军心涣散。此事交给秦王自行处置便是。”他觉得指挥权给谁,那就给谁?
李建成已有不悦,沉默着只不言语。
李渊反而问了李建成:“而今你岁数不小,该有子嗣了。”
李建成便知父亲心意已决,不可更改。
李智云在偏殿听见了,万贵妃‘嘘’了一声,不许他言语。直到李建成出去,万贵妃才指了指一边的偏门,叫李智云从那里出去。
李智云便去看望了李世民,长孙氏以病体昏沉拒绝了,陪着这个小叔子,“才吃了药,睡下了。”
李智云:“……”明明看见三兄的座驾在马厩了,那三兄在何处?必是陪着二兄。
他笑的腼腆,低声道:“出宫前去请示父皇,母妃将我打发了,说大兄在父皇处,为出兵的事跟父皇争执了起来……是要换将还是要如何?这么说,二兄此次病的当真不巧。”
长孙氏耐心的陪着,脸上的笑意从未变化,“是么?倒是不曾听说!父兄之意,便是旨意!为人臣者,从命便是!怎么都好!你二兄常说,幸而家中有长兄,才容他肆意。”
说着,便喊了近侍:“幸而五郎来了,提及了世子,就说呢,今儿有什么事未办。”跟这边说完,又扭脸跟李智云说:“今儿才得了好菊花,早起才说选好的赠世子妃!你二兄一用药,我竟是忘了。”
近侍应了,忙从花园里挑了品相尚可的画花,叫人赶紧擦了花盆上的泥点子,装饰一番,亲自送到世子府。
郑观音看着眼前的菊花,实瞧不出甚出奇之处。
只静静的听着着近侍回话,近侍把来龙去脉说了,谁去了,说了什么,怎么给耽搁了,为何如今才送来云云,听着听着便听出意思了。
秦王妃这是叫人来告知一声:有人要使坏!
这分明就是想在世子与秦王之间挑拨!
郑观音出自世家大族,族大了,什么样的事情未曾见过?这般之事,当真是一点也不稀奇。
但家族中遇到这样的事,难免叫人生厌!
她叫人取了一枚黄玉做的菊花簪子,“秦王妃爱菊,此物王妃佩戴正好,给你们王妃捎回去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