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
于是,两方都动了。
桐桐这边有人清理了杂草,在院子里点起了篝火,射了黄羊来,架在火上烤着。
她喊常青:“管家,取酒来。”
常青叫人拿了十数坛子酒,“少东家,就这些了。”
桐桐起身,将酒坛子就给打开,每个都盛了一碗,她自己先喝了。
王伯当就看着,看着这年轻人一碗一碗又一碗,喝完之后,才喊管家:“倒酒!”
桐桐端着酒递给单雄信:“童兄,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能碰上,乃是缘分!敬兄台。”
单雄信接了这酒,倒是没想到这少东家当真是豪爽。
他接了酒,一饮而尽:“好酒!”
“此乃羊羔酒,据说是林公所授秘法酿造,浓烈清澈,回味甘醇!小子……只购得这几坛,也是第一次尝……果是好酒。”
桐桐又举了酒杯,去竟给坐在另一边的看起来偏文士的更年轻些的汉子,这个人跟单雄信间隔极远,这代表两人的关系不仅不亲近,甚至有嫌隙。
而所带人马中大多数围绕着此人,她想知道这人是谁。
十多碗酒,虽不满,但量也不小。她便表现出几分醉意来,舌头都大了:“这位仁兄为何不近篝火而坐!天将夜,寒气重,请饮一杯。”
王伯当接了过来,闻见了极其浓烈的酒香,他先抿了一口:嗯?竟是有如此口感的酒水?
他三两口喝完,一股热意游走在四肢百骸:“好!好酒!”
喝完了,并未自报家门,连假名字也没说,十分谨慎。
桐桐也不再追问,只递给他身边一人:“虽不知姓名,某便以兄相称了!请您满饮一杯。”
这人接过来了,“杜才谢林少东家。”
“客气!客气。”杜才乃是假名。倒是有个杜才干,乃是李密嫡系。那么他紧跟着的人,不是王伯当又是谁?杜才干恨邴元真背叛李密,便将邴元真给杀了。
此人投唐,被封为上柱国,平舆郡公。
贞观元年,又卷入李孝常谋反案,被处死!他的夫人罚没宫中为罪奴,成了李治的保傅,一直试图让李治给她的丈夫翻案,但未能成功。
这么一个忠心对李密的人,他紧紧跟随的人,除了王伯当这个李密的学生,一样忠心李密的人,只怕再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敬了这两人之后,那边肉可以吃了。
桐桐请他们随意,又去片了肉下来,给大家分肉。
跟在单雄信身边一人,自称是‘袁振’,这哪里是袁振,这分明就是邴元真。
吃着肉,喝着酒,桐桐大谈特谈在大利城的见闻,嘴上对林公推崇备至。同时也一点不忌讳的说,“林公麾下,不满此婚事者众!常有人言语鄙薄李三郎……”
王伯当嚼的很慢:应该是想多了!此人叫林杨,但应该不是林公。
若是林公本尊,怎么会这么大夸特夸她自己呢?任何人都无法如此自夸而面不改色,便是坐在这里听别人这么夸自己,只怕也会难为情吧。
以此来推:此人绝不是林公!林公不至于这般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