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手里拿了个果盘,笑着说:“待这屋不嫌挤啊。”
“还好。”余闻嘉说。
池镜走过去踢了踢池明荡在床尾的脚:“刚吃完饭就睡我床上,一股味儿。”
池明声音疲惫:“累。没事儿,妈过两天就会给你洗的,这床单都给她洗得没颜色了。”
池镜把手里的果盘递到余闻嘉面前:“饭后水果,吃点儿。”
余闻嘉拿了颗小番茄,手气绝佳,一拿就拿了个酸掉天灵盖的。余闻嘉酸得闭了下眼睛,嚼吧嚼吧咽进去了。
“我刚吃几个都挺甜的啊。”池镜又吃了一个,还是甜的,“真挺甜,你再拿个尝尝。”
“不尝了,手气不好,再挑个酸的,我明天该去看牙了。”
池镜顺手给余闻嘉拿了一颗,递他嘴边:“吃我拿的,我手气好。”
余闻嘉嘴唇动了动,垂眸看着池镜。
这在年少时于他们而言是很平常的举动。
余闻嘉很想告诉池镜,他们早已各自独立成熟,而正常两个男人之间一般是不会有这种举动的。
停在过去的是池镜,往前走、想挣开固有关系的是他。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明白了池镜最看重什么,他不会再给他施加负担。
余闻嘉用手接下了池镜递到嘴边的小番茄。
他分辨不清这颗小番茄是甜的还是涩的。
“给我来点儿,哥。”池明躺床上张着嘴,眼睛闭着,像嗷嗷待哺的雏鸟。
池镜往他嘴里塞了两颗,池明嚼了嚼,还挺甜,睁开眼说:“手脚挺干净啊,倒是没往我嘴里塞两块姜。”
“你要有这需求,我现在可以去帮你拿。”
“我谢谢您了啊。”池明起身从果盘里插了两片哈密瓜吃。
三位个子不矮的成年男性杵在这么小的屋里,来回挪动都得贴着走,画面有点滑稽。尤其是余闻嘉,头都快顶到门框了,属他最占地方。
池母在外面喊,让他们别挤在屋里,来客厅看电视。
余闻嘉爷爷今天被老朋友叫去吃饭了,还没回来,家里没人在,余闻嘉在池家吃过晚饭,池镜就直接送他回学校了。
池明本来第二天要带他姥姥去医院做检查,姥姥没让,知道他忙,叫他别耽误自个儿工作。
“我让我助理带您去,不耽误我工作。”池明说。
“回头我让你妈带我去总成了吧,你甭操心了。”
池明想了想,说:“那成,有事您打我电话。”
老太太本来过几天就要去医院做检查,俩孙子监督得紧,就干脆今天去了。
余闻嘉上午查完房,回办公室的时候路过诊室,瞥见走廊尽头晃过池母和池姥姥的身影。他知道池姥姥以前得过心脏上的病,当时手术就是在他们医院做的,十多年了,当年给他做手术的老教授都退休了。
来医院无非是身体不舒服,可昨天老太太看着还好好的。
这个时间段是李彻坐诊,中午休息的时候余闻嘉特意问了一下李彻,提起池姥姥的名字,李彻就想起来了。
“怎么了,你跟人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