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铁麻烦,让余闻嘉自己开车回去池镜又不放心。池镜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今天睡我家,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余闻嘉转头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池镜现在住的那个房子余闻嘉还从来没去过。池镜点点头:“就住我家吧。”
余闻嘉抿了下嘴,说:“不用。”
池镜轻轻拍了下他脑门:“开车送我回家,再坐地铁回去,你真不嫌折腾啊。”
“住你家不是更麻烦么。”余闻嘉说,“我洗澡,换衣服……怎么弄。”
这倒也是,洗澡还好说,换衣服……内裤什么的,还要买新的洗了再烘干……不过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池镜正想开口,余闻嘉朝他伸了下手:“车钥匙。”
池镜把钥匙给他。两人上了车,池镜问他:“确定不住我家?”
“嗯。”余闻嘉启动车子,“学校就在地铁站口,坐地铁很方便。”
池镜点点头:“行,那随你。”
池镜身上酒气浓重,余闻嘉知道他今天肯定喝了不少。上车后,池镜侧头看着窗外,没怎么说话。他平时喝酒控制,有时朋友聚餐,或是因公需要,在某些特定场合必须要喝,除开这些情况,他平时基本不喝酒。这两天因为姥姥的病,他情绪确实不高,刚才不免多喝了点,现在酒劲上来了,头也开始有点晕了。
池镜闭上眼睛,无力再跟余闻嘉说笑。
池镜胃不好,上车后没一会儿就觉得胃里泛起一阵灼热的刺痛,今天回去晚上又该遭罪了。
“镜哥。”
余闻嘉的声音轻轻地传到耳边,池镜睁开了眼睛:“……嗯?”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余闻嘉问他。
池镜哑着嗓子说:“没有。”
“有。姥姥……”余闻嘉顿了片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池镜侧过头来看他,无需多言,池镜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那天在医院看到秦姨带她来做检查。”余闻嘉顿了顿,“很多事都不是人为可以避免的,你不要想太多。报告我看过了,目前还是轻度,病症不会那么明显。姥姥年纪那么大了,其实只要身体上少遭点罪,那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
眼下最佳方案就是保守治疗,余闻嘉口拙,不懂怎么安抚人,他只是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告诉池镜。
池镜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似是责怪:“你之前就知道这事了,还跟她们一样瞒着我。”
“因为我跟她们是一样的心情。”余闻嘉说。
池镜看着他。
“她们不想看到你担心,我也不想。”
余闻嘉转头看了他一眼:“别不开心。”
池镜很轻地“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知道了。”
池镜胃里不舒服,侧过头闭上眼小憩。余闻嘉开车很稳,他就在池镜身旁,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若有若无,让池镜心里变得放松,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