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繁鼻子?冻得通红,说话还瓮声?瓮气的,努力为自己争取,“小师兄,我真的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你去干什么??”陈少微狠狠揉了下他的头,“老老实实和我留在这,这段时间,我亲自监督你的功课,就练画符吧。”
计繁生无可恋地垂下头。
教训完计繁,陈少微又对燕迟叮嘱道:“你做事我最清楚,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若是没有旁人盯着,把?人打死都有可能。师父让我跟着你们?,也有看着你的意思?。此番我不能和你们?一同前?往,你自己要多多注意,这里?毕竟是两百年前?,万不可伤人性命,否则因果只会更大,即使你身负大气运也未必能承受得起,到时毁的也是你自己的仙途,明白吗?”
怕劝他不住,又添了一句,“而且还有虞幼泱在,她一个姑娘,万一吓到她怎么?办。”
他罗里?吧嗦说这么?一堆,燕迟皱了下眉,“我知道了。”
时辰差不多了,贺年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一路小跑过来?,说话时还带着哈气,“燕兄,这是你托我找的手炉。”
里?面新装的炭火,还在不停往外冒着热气。
燕迟接过,用布缠了两圈防止烫手,回身放进马车里?。
贺年往他身后看看,“虞姑娘还没出来?吗?”
陈少微见缝插针地说她坏话,“姑娘们?都这样,梳妆打扮起来?,没小半个时辰是出不了门的。”
话音刚落,虞幼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自然?是比不上你这个臭烘烘的邋遢道士,随随便便就能出门。”
听她声?音,已经?走到了营帐门口。
下一刻,帘子?被她挑开,她从?里?面探出头,露出柔美清丽的一张脸。
水杏般的眼睛一转,直接停在燕迟身上。
她轻轻哼了一声?,“你师兄这么?说我坏话,你怎么?都不向?着我。”
虞幼泱穿了身雪青色的长?裙,裙摆用银线勾的花纹闪着细细的银光。
她今天刻意打扮过,唇上涂了口脂,笑起来?眉眼弯弯,又添几分娇俏,一眼看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任谁在清晨看见这样的一张脸都会觉得心情变好。
燕迟上前?,动作自然?地帮她系好斗篷。
“不用理?他,下次穿好再出来?。”
陈少微:“……”
外面太冷,虞幼泱跺了跺脚,提裙先上了马车。
陈少微看着两人,还是觉得不放心,拉下面子?到马车边,敲敲窗。
虞幼泱挑帘看他,“什么?事啊?”
陈少微忽略她那副懒洋洋的表情,严肃道:“记住要大局为重,管好你那张嘴,别与人起冲突……”
虞幼泱不想?听他唠叨,又把?帘子?放下,眼不见为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陈少微忍着脾气,“还有拦着点燕迟,能骂人就别打人,能打人就别杀人!当然?骂人也是不对的……”
另一边元帅也对着贺年叮嘱道:“你们?走之后,我会挂起免战牌,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好在迎仙岛离这里?不远,快去快回。”
他拍拍贺年的肩,沉重道:“小越国的存亡系在你一人身上,遇事千万要慎重,记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务必取回定风珠。”
贺年肃容道:“定不辱命!”
大家都在道别,计繁也期期艾艾地走到燕迟身边,好半天憋出一句,“小师兄,你和虞姑娘也要多多保重!”
此番小师兄一走,他又要独自面对四师兄的折磨,想?到这,计繁吸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命苦。
燕迟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耳边哭哭啼啼,摸出一包蜜枣——是虞幼泱觉得不好吃,让他挑出来?的。
“给。”
计繁接过,感动得热泪盈眶,更加舍不得燕迟离开。
那边虞幼泱终于受不了陈少微的啰嗦,大声?喊了一句,“燕迟,好了没啊?”
她这一嗓子?声?音清脆,元帅想?到昨天她出言顶撞自己一事,对她意见很大,“有此妇人同行,何成大事?”
他说完,没一个人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