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抵住了脖颈,皮肉里渗出的一点殷红,好似连空气里都弥漫起淡淡的铁锈腥味。这抹红色,刺红了柯弋的双眼。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上前将宁韫手里的瓷片夺了过去,手掌心被利刃划破也像是感觉不到疼。待确定男人脖颈间不过是一点细微的皮肉伤,他才终于舒了口气,他惊魂未定,刚才的几秒震得他全身冷汗淋漓。为了季成晏,竟是守身如玉到了这种程度?他将男人的双手钳在了头顶,脸上燃起妒火中烧的怒意,“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得连碰都不让我碰??”柯弋的手掌还在淌血,染红了一双细白的手腕。“就算没有他,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牵连。”宁韫垂死挣扎,嘴里依旧说着不讨他欢喜的话。柯弋将地上的男人抱了起来,一把丢在了不远处浅灰色的沙发里,两个男人躺在上面难免显得拥挤。额角的青筋暴起,柯弋沉声道,“那我偏要和你纠缠在一起。”说罢,他便俯下身,想要擒住男人的唇瓣。知道木已成舟,宁韫将脸偏向一侧,阖上眼睛恳求道,“……别在这里。”原本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的,让季成晏清楚,宁韫不论何时都是他的,可发觉男人的身体抖如筛糠,最后到底还是起了点他自认为的恻隐之心。为免出去不配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给宁韫用了迷药,会短暂的让人失去意识。其实他早就备全了一切,不怕男人不肯跟他走。宁韫的脑袋都是热的。他低喘出声,有什么东西在“嗡嗡”震动,他掀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酒红色的床上。池元白给了柯弋许多好东西,也教会了柯弋同性之间该如何享乐。这些,他今晚都会用在宁韫的身上。(有省略,见吐槽)没有了以前报复般的施虐,柯弋也将宁韫的反应看在了眼里。紧密闭合的窗帘,让人无法感知到外面的天色。宁韫微睁着失焦的双眸,目光一直望着头顶的璀璨吊灯。他犹如一条被强行困在岸上脱水的鱼,就连喘息都变得费力。在他昏睡不醒的时间里,柯弋已经找医生过来包扎处理过掌心的伤口,少年伸出手,帮他将额前被汗水濡湿的乌发整理好,神情缱绻的问,“我和季成晏,谁更好?”“……”在长久的体力损耗中,他没有了多少说话的力气,他不知道柯弋对他用了药,只以为自己的身体变得下贱放荡。“不回答也没关系。”柯弋抬起手,将放在矮柜上的录像机拿了过来,里面将不久前他们做过的一切,都录在了里面。“……”宁韫薄红的脸颊顿时变得惨白,他挣动了一下,脚踝处的铁链在碰撞中发出“哐当”声响。录像里的他看起来也并非被强迫,反倒还会主动迎合。柯弋将视频打开,屋内便充斥着不堪入耳的声音,柯弋兀自欣赏了一会儿,道,“要是你再敢离开,或是自残,我也不介意发给别人看看,正好让别人都好好欣赏你的平生。”“……”其实身体没有受什么伤,却不知为何竟比以往还要难受,他并没畏惧死亡,他现在是生不如死。也许他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才会在今生遭受这些莫无须有的罪孽。这间房子不再是之前他住的老房子,宁韫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卧室里有洗手间,链子的长度堪堪能供他在房间里行走,但出门恐怕是困难。地面铺着厚实的毛绒毯,却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柯弋的一时兴起,他的衣柜里只余下几件格外宽大的衬衫,若是不穿,便没有了可以庇体之物。屋里有许多他前所未闻的东西,柯弋都会变着法的折磨他。他真的成了一个被豢养在家里的玩物。有关于过去的记忆,仿佛是很久以前了。从老宅回家,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这个点,宁韫应该是要休息了。可他在晚餐时也照例发了几条消息过去,却没有收到回复,是他关怀的太过度了吗?季成晏早就等不住了,可季严明收到了他和宁韫的照片,光顾着教育他了,一直不肯放他走。季家家风严肃端正,更容忍不了季氏的继承人在外面沉迷享乐,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男的也不该这么偷偷摸摸的,被人发现还成何体统。这件事是季成晏自己一时疏忽,他倒没料到池元白告状告到了他季严明这里,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父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