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的自信让他忽略了男人一直保持的沉默。待他的手掌钳高了男人的膝弯,才终于听见一声答复。宁韫有些气息不稳的低喘,“你也只是……想和我做这种事。”好些天没开过荤了,况且还有刚才的一番纠缠,柯弋早就按耐不住了,可听见男人的话,确实他以前只把男人当成一个用得称手的工具,可如今好歹多了些感情的意味,自然是有了差别。最终他也只是在男人柔韧光滑的腿上抚摸了一把,道,“情侣间做这些难道不是很正常吗?”“……”想起以往经常打着这个幌子,诱哄宁韫给他做点什么,他良心发现似的开口道,“行吧,今天不碰你。”难得的一回,他在宁韫面前克制住了自己的欲念。感觉到倾覆于眼前的人起身,柯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信守承诺,他直接去了浴室内,还留在客厅里难免会忍耐不住。反正来日方长,他既然有心和宁韫好好交往,那刚开始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反正宁韫也喜欢他,两情相悦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不会等太久。陡然亮起的灯有些刺眼,将衣衫凌乱的他尽数暴露在了光亮里,上衣早就被推至到了锁骨处,裸露出一截莹白细腻的腰线,侧方突兀留有着大片淤青,是之前柯弋忽然朝他发难撞到了桌角,至今也还没有完全消褪。宁韫支起了手肘,淡色的唇瓣泛着胭脂色的水光,乌黑的眼睛里被熏染了几分欲的潮气,他听见浴室内传来的水流声,神情冷淡的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也许在体力上他比不过柯弋,言语上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就连身体在不久前也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令他羞耻的感觉,可支离破碎的心脏,让他在意乱情迷的暧昧里保持着清醒。说一万句好听的话,柯弋众所周知的伴侣也从未是他。是真叫他坐实了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这个称呼吗?宁韫自知,他清白了一生,不至于脸皮厚颜无耻到这种境地,他更不想再去经历那些莫无须有的指责。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道理,没有谁玩得比柯弋还娴熟,以往不也正是如此,待冷落他几天后,又偶尔说几句情深意切的言语。不愿再去回想了。这几日皆是如此,周末几乎整天都和他厮混在一起。以往避开他去接听女孩的电话,如此也是毫不避讳了。他从房间里出来,恰好碰见柯弋不知和谁通着电话。像是看见了他,柯弋对听筒里的人道,“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少年薄情的模样他并不陌生,他已经猜测到了这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他后来才知道,少年的情史相当丰富,叶静同他说的那些并非虚言。他回避的回了房间。夏名薇不清楚好好的柯弋为什么会和他分手,她在电话里哭的梨花带雨,声音也带着柔弱的示好,“为什么啊?是……是因为叔叔么?但是现在全网都知道我们在交往,难道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而且怎么也得给粉丝一个缓冲期……”柯弋见宁韫房间的门已经紧密的闭合上了,松了口道,“那行吧。”他在感情上从未有过多忠贞,如今对男人的态度,他觉得已经足够好了。夏名薇道,“你之前说过,叔叔是……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恐怕影响不太好。”夏名薇说的吞吞吐吐,像是真的在好意提醒他。“……”柯弋当然清楚,他不可能真正的将男人公之于众,这样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只是在偶尔一瞬间,他也思索过自己和男人的将来。屋内的采光不太好,宁韫将窗户完全敞开,看着窗外令他熟悉的景象,陈旧的小径旁有两颗抱臂宽的树木,每年春天新发了嫩芽,都会伸长在他的窗前,枝干上总会歇着些麻雀,一到早晨就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他不会在这里逗留到春天了。以后也不会来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几天柯弋没有像以往那样爱查他的手机,他这几天和买主们都是通过聊天软件联系。他很少给自己添置新的物件,在柯弋过来后便愈发节省了,属于他的衣物收拾起来倒也算轻松,至于其余的物品,太多太笨重了,他不可能一一都带走。原本别人是想约他周六见面,看看书店的门面,他未曾料想周末柯弋会同他整天待在家里,这于他以前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奢望。如今,就仿佛柯弋自己已经沉迷于这场表演。宁韫也算是本省人,不过他是住在离星城较远的乡下,对熟悉的地方总会有种归属感,他想回生活了许多年的小镇上,那里没有星城繁荣发达,却每一处都留有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