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诚和见盛漾搭话,顺口问:“小漾学校还没签吗?”
“还没。”
“是想等后面成绩更好点签好点专业吗?之前不是说可以签钱班吗?还是打算出国?我听你妈说你外婆他们希望你出去读,现在申藤校是不是更难了?看中体育和国际救助这块了?我同事说他孩子大热天在泰国给海龟刷池子呢,真够不容易的。”路诚和自己就是名校出来,刚要分享自己当年申请学校经验,“我们那会儿……”
“爸,”路嘉茉开口打断了他,“开车不说话。”
路诚和微愣,又从后视镜里看了路嘉茉一眼,倒真的没再说话了,将车内广播的声音调大了些。
那天车开到家属区时,路诚和让盛漾先上去,说有话要和路嘉茉说。
盛漾没立场说什么,只能离开,那晚吃晚饭时,盛漾仔细注意了下路嘉茉的脸色,发现她情绪比在车内差了很多。
他想说点什么,又怕说了什么她更难受。
他自己也有太多的情绪和思绪让他猝不及防。
他想明白喜欢这件事,可喜欢这两个字,让他太措手不及了。周宇泓是不是她男朋友,她喜不喜欢周宇泓,更或者她会不会喜欢自己,还有她和严怡路诚和到底发生什么,怎么这么难过啊,这些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反而又无暇一个个顾及了。
他只觉得心脏跳一拍,又落一拍,毫无规律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好在,周一就是附中的期中考,脑子根本不让他胡思乱想,马不停蹄的连考了三天。
考完后周五就是家长会,接着还没喘口气,那周末,盛漾和几个发小一起去澳门考sat。
他们是周六一早的飞机,几个人都没睡醒,歪歪斜斜坐瘫在机场椅子上。盛漾脑袋上卡着卫衣帽子,手里拿着ipad,撑着眼皮,在临时抱佛脚地刷阅读。
过安检下飞机到预定好的酒店放下行李,去理工大踩点,直到周日十二点多出从考场出来——
“我靠终于结束了,我差点以为我活不过这周了。”汪鸣飞站在致远楼a座楼下,发泄一样仰天大叫。
“啊,”万韦航也傻逼一样跟着他叫,“我也活下来了。”
汪鸣飞斜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蔫坏地故意问他,“我怎么记得你们学校下周期中考啊?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吧?再怎么着,也得把下周得过了吧?”
万韦航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惨不忍睹的,立刻又仰头对着天嚎了一嗓子。
盛漾快困死了,现在连情绪都上不来,拖着步子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几个出校门,随便找了个家茶餐厅坐了下来。
那会儿已经过了用餐点了,餐厅里人不多,万韦航拿着手机打电话,在找跟他一起过来,现在不知道不知道在哪里玩的妹妹万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