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岸点头,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这块围墙,“应该有两米五高。”严骆荣吞了口唾沫,欲哭无泪:“那什么,三哥,我有几个月没见她了,我是真的……”沈岸侧眸的时候,这座民宿二楼昏黄的光打在他的侧脸,鼻梁高挺,晦暗分明,眼眶显得深邃而疏离。“检讨我可以写,几千字都行。”严骆荣低下头,双拳握紧,等着面前人开口。他只能看到地上那一道颀长的影子渐渐走近,声音从上方传来,清冽低沉:“你进来吧,我煮了两碗面。”严骆荣顿了一下,立刻跟上去:“三哥,你知道我没吃饭啊?”他为了去见许露,饭也没来得及吃,只想节省时间早点见到她。沈岸微微点了点头,把煮好的蘑菇青菜面从锅里盛出来,调料只加了盐和醋,味道很清淡,满满两碗,二人吃饭的时候速度很快,严骆荣估计是饿狠了,没几分钟一碗面就见了底。他没有想到沈岸厨艺这么好,有些惊讶:“……这是你煮的吗?”沈岸“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谢谢三哥!”严骆荣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上去的时候别让他们看见。”沈岸轻轻笑了笑。“好嘞。”严骆荣用餐巾纸抹了一下嘴,答道。沈岸捏着筷子的手一紧,犹豫了一下,开口:“……她还好吗?”严骆荣这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挠了一下头:“我女朋友去的民宿就是从前我们救过的那家,我听说民宿老板的女儿好像结婚了,过得还挺好的。”沈岸抿了一下唇,没有说什么。“那我上去啦。”严骆荣揉了揉吃饱的肚子,快步上楼。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严骆荣突然愣住,眨了一下眼睛。天呐……他怕不是个憨憨。于是又加快步伐跑下楼,看到沈岸站起身整理碗筷,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说她很好吧,这不是告诉三哥人家没了你日子照样过吗;但是要说过得不好,他这几千字检讨估计是没得跑了。沈岸没有抬头,声音淡淡:“怎么了?”“咳,没事儿,哈哈哈。”严骆荣尴尬地笑了几声,机械转身走上楼。“既然下来了,就过来好好说说吧。”身后,沈岸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严骆荣动作一顿,认命走下楼去。-“天啊!我好爱云南!”许露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张开双臂,接受迎面而来的风。江有枝把头发扎了起来,额前毛绒绒的碎发还是被吹得扬了起来。今天的阳光很好,并不那么刺眼,好像是上帝给予人间冬日温暖的慰藉。“为什么你这么喜欢云南?”江有枝笑着问。“我出生的时候要接受洗礼,神父说我的幸运就指向南方。”许露眼中灿灿的,好像里面有光。二人来到一片生长怪异的树林,枝干嶙峋,有的老榕树可以把树枝垂下来生到土里,在土里扎根,然后形成新的树苗。所谓一树成林,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形成的壮丽奇景。二人摆好了画架,沐浴在阳光中,用水彩颜料记录下各自眼中看到的不同瑰奇画面。一直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日薄西山,落日的余晖照射在二人的发梢,许露抬起酸涩的手臂:“好久没有写生,手都抬不动了。”江有枝也起身收好画架,笑道:“画画真的很练臂力,我端颜料盘都不知不觉会端很久。”“我也是……”许露嘟哝了一句,把东西收拾好,二人打算返程。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电量,许露打开导航,二人就顺着崎岖的山路骑行。晚风有了些凉,吹到二人的脸上,许露就伸手把自己的手放在江有枝的口袋里:“哎呀,好暖和~”江有枝失笑,二人正行至一个上坡路,江有枝转动了一下把手上的发动器,拧了一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们出发之前确信过摩托车的油是满的,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牵引力不强。“怎么了?”许露注意到她的神色。“……这车好像有问题。”江有枝说完,这时好不容易捱到了上坡,接下来是一个漫长且陡峭的下坡路。江有枝紧拧把手,但是摩托还是失控似的向下冲出去,好在前方有一段石子路,摩托车因为摩擦力速度减缓,为了防止翻车,江有枝把脚踩在地上,迫使车停下。许露连忙从后座上下来:“没事儿吧?”江有枝把脚刹放下来,检查了一下油箱和刹车,发现可以运作,没有任何问题。许露抿了一下唇,担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