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发在朋友圈里吗?”水妹问道。“哈哈,当然可以。”水妹朝她招了招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再次看这张照片的时候,发现身后那个很高的□□上面,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正在系彩带和气球,注意到她们在合照,却将脸微微侧过来,目光聚焦在那个很好看的女孩儿身上,眼神很温柔。她的文字是:今天偶遇了一个从北京来的,很好看的女生,她男朋友也超帅~-此时此刻,严骆荣正在埋头吃饭。队伍里这段时间虽然不允许用手机,饭后有一段时间可以偷偷摸鱼。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另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胸前,刷到这条朋友圈动态,连忙用手捂住。“怎么了,看什么呢?”黄礼冶以为他在看什么懂得都懂的东西,神情暧昧地凑过来,“不分享下?”“去去去,一边儿去。”严骆荣用手推他。“嘁,谁稀罕啊。”黄礼冶一边说着,一边趁他不注意,伸手就把他手机抢过来,“有好东西不分享,我还治不了你了?”“欸,你这人真是——”严骆荣伸手去抢,却无奈被黄礼冶一手抓住两只手腕,一手把手机高举起来。“来啊荣子,你冶哥这两年还是没白练吧?”黄礼冶一脸嘚瑟,正把手机高举过头顶,却发现手心一空,手机被人拿走,突然愣住,脸色一白,心道:完了。——“分享什么?”一个清冽的男声。“三,三哥。”严骆荣马上摆正姿态,“不是,我……”“就是他!”黄礼冶也把自己帽子扶好,“荣子这人,不仅玩儿手机呢,还看些不该看的,扰乱纪律。”“操,你别瞎说。”严骆荣横他一眼。“不该看的?”沈岸舔了舔左腮帮,拿过手机,屏幕已经灭了,他把手机递过去,声音淡淡,“打开。”“我,这,三哥,这你还是别看了……”严骆荣欲哭无泪。沈岸再次开口:“打开。”他不笑的时候有一种让人臣服的力量,眼神凌厉,很有气场。严骆荣吞了口唾沫,颤巍巍地接过手机,输密码的时候还输错了一次,屏幕再次亮了起来,他把手机递过去,再次犹豫了一下:“三哥,我把手机交给你,要不你还是别看了吧?”沈岸没有说话,接过手机,只瞟了一眼。“今天偶遇了一个从北京来的,很好看的女生,她男朋友也超帅~[图片]”黄礼冶用嘚瑟的眼神看向严骆荣,却发现他的表情跟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不就是看个小成本片儿么?至于好像一脸视死如归的感觉?“咕嘟”——是严骆荣吞了口唾沫。黄礼冶抬起眼睛,悄悄去看沈岸的表情,却发现他脸色沉得吓人,虽然是低着眼,但是表情冷硬,甚至可以看见手臂上微微突起的青色脉络。不,不是吧?……他上次被发现偷看,三哥也没这么生气啊?“没收了,明天早上七点拿着两千字检讨书过来找我。”沈岸关掉屏幕,并没有说别的。“两千?上回不是还只有一千吗?”严骆荣睁大眼睛。“第二次翻倍。”“知道了……”严骆荣打蔫儿了似的,等沈岸走了,才叹了口气,“真是,这也不怪我啊……”“荣子,你到底看什么啦?”黄礼冶凑过来,“难道比我想的还要了不得?”“了不得极了!”严骆荣咬牙看向他,“都怪你,离我远点。”黄礼冶连忙认错:“别啊别啊,你就告诉我呗?难道是在跟女朋友聊天?那三哥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啊。”严骆荣愤愤地捶了他一拳:“我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是火?”“老子是池鱼。”-今天的气温太高了,窗外连鸣蝉的声音都没有。边境有很多蚊虫,其中的品种特别丰富,特别细小的甚至可以钻进床帘里头。好几样当地人都说不上名字,但是有办法驱除,就是在睡前要在床头和床尾都点上特殊的香料和叶子,才能勉强得到一个好眠。沈岸把这些香料点燃了,放好,丝丝燃烧过后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他躺在枕头上,手交叠放在脑后,耳边不断有“嗡嗡”的声音,搅得人心烦意乱。“啧。”他一个烦躁的语气词,又坐了起来。伸出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觉得这个夜晚比前几天要更加难捱。大理离这里不远,他曾经去过,就在洱海旁边,帮一家民宿解决了一个小纠纷。还是他到过的那个地方,她站在草坪上面,对着镜头微笑,除此之外——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