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也听到了郎中的盖棺定论,她的额角都渗出了冷汗,但是还在嘴硬地说道:“与我无关!”“婵儿,你既是就在这里,有什么说什么便是。”饶是老奸巨猾的承安侯,也被林婵这样突兀的澄清搞得起了冷汗。萧戎冷笑了一声,又对郎中说道:“卿卿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这不大好说,”郎中也嗅出了不对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便给了个模棱两可的时间,“大约就在这两天吧。”萧戎目光扫过此处的林家人,对自己带来的侍从说道:“带夫人回府。”人群中,邓蓉见萧戎要走,有些慌了神,连忙说道:“今日是父亲的寿宴,姐姐身为小辈,怎可就这样离开?”萧戎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说道:“不离开这个鬼地方,难道放任卿卿被你们拖死吗?”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萧戎将昏迷的林曦拦腰抱起,晃动之下,林曦竟是渐渐地睁开了眼睛。“萧……萧大人?”她的声音那么虚弱,弱不是刚好他将她抱在怀里,恐怕是听不到这声音的。刚刚醒来的林曦显得有些茫然,趁着这个时候,邓蓉握紧了拳,拨开人群来到了萧戎身旁,对林曦说道:“姐姐,你醒来最好了,你现在父亲这里参加寿宴呢。”“寿宴?”林曦还有些迷糊,而萧戎已经直接抱着她走远,并大声地对在场所有人宣布道:“卿卿以后也不会参与承安侯府的任何事情。”萧戎的身影远去,那声音却一直在这庭院之中回荡着。邓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某种阴暗得犹如黑泥一般的情绪,几乎快要变得实质化。她就知道,梁国公府的萧戎从来就是个好人,是最合适的夫婿人选,她明明从幼年起,就那样一直注视着他的。她眼见着他从被排挤、到被打压,再到反过来震撼当时所有瞧不起她的人。她明明都看到了的。只是你却从来也没有帮过他,邓蓉听见自己心中某个声音在这样说着。可是,这怎么能怪她呢?帮助被排挤打压的人,自己也会被排挤打压的,她一直在心里默默的支持,难道还不够吗?她分明已经在他翻身之后,尽最大的可能与他搞好关系了。邓蓉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而在场的承安侯脸色则已经黑透了,这是他的寿宴,出了这样一遭事,面子上过不去的人是他。见承安侯如此模样,好热闹的,和被宾客派来打探消息的奴仆一哄而散,如邓蓉这般侯府内的人也悄悄离开。这庭院里最终只剩下承安侯、林婵与陆煜。“婵儿,”承安侯自然瞧见了武安侯世子,故而他便只说道:“今日你晚些再走,爹有话想对你说。”而另一头,被萧戎飞速接回梁国公府的林曦,渐渐清醒,尽管她感觉到了浑身的酸痛,但终是问道:“你怎么带我回来了?今日可是父亲的寿辰。”“我管他是谁的寿辰,”萧戎少见地对她吼道:“你既然身子那么不舒坦,就不必去参加!”萧戎回想着那郎中的话,只觉得头脑中的血管突突地跳,而后便撩开马车的帘子,对着一位随从说道:“去宫里请个御医来。”见萧戎这样气,林曦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指贴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他有一气急便头疼的毛病的,林曦心想。感受着额角的羽毛似的的轻飘飘的触感,萧戎心底纵有千万般火气,也被这轻飘飘的风给吹灭了,他一下子便握住了林曦羊脂白玉般的手掌,略显无奈地说道:“你自己就一点也不难受吗?”林曦一愣,她记得她是从石阶上摔下来的,所以身上几处地方都有些隐约的疼,故而头也有点晕,还有点恶心。只是……她下意识地抚上了小腹。那里很痛,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方才她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会儿疼痛的感觉上来,瞬间便让她的嘴唇发白。林曦整个都靠在了萧戎的怀里,眼眸里闪烁着晶莹,声调显得极为委屈地问道:“我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痛苦感受。萧戎将林曦整个人环抱在怀里,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我去叫人请了御医来,你会没事的。”说罢,他在她的眉心轻轻烙下一吻。汤药(捉虫)暖融融的春日,微风里都带着淡淡的花香,御医来到了梁国公府,为林曦诊脉。“萧夫人此番乃气血两虚之状,需以补气益血之药材进补,再行修养数月方可痊愈。”御医说完诊断,又提笔写下了补气血的方子。御医言罢、写完,瞧了萧戎一眼,咳了两声后说道:“切记,修养期间不可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