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刻,他的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并撬开了牙关,将苦涩温热的药汤,渡了过去。“还苦吗?”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她的唇被蹂躏得通红,脸颊也发烫,娇嗔地瞧了作怪的人一眼,说道:“我自己喝就好了。”言毕,她便自己拿起了白瓷的汤碗,捏着鼻子将那汤药一饮而尽。而后,便摊倒在了床榻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别担心,别害怕,”正在她思考着人生意义的时候,就听见男人在她耳畔说道:“他们既然薄待于你,我总该替你讨回公道的。”她一愣,便感觉到脸颊上有落下了一个带着水痕的吻,林曦连忙起身,却见萧戎只是对她笑着。这个人的眼里、心里都是她。林曦的心中蓦然升起这样的思绪,她想要阻拦的话语被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我亦愿你能平安顺遂。”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承安侯府这头,众宾客散去,灯火阑珊之时,承安侯将林婵留下,问了她后院池塘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爹,你要相信我,是她自己掉进去的,女儿已是堂堂的太子妃,岂会自己去行蝇营狗苟之事?”林婵还在死鸭子嘴硬。但是,承安侯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说道:“婵儿,你最好如自己所言。”林婵身形一僵,便听到承安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侯府上真正的长女,你应该明白的,城儿因为一个侍女,便日渐颓废,已然挑不起侯府的大梁。”“日后的侯府定是要由你与垣儿撑起来的,你最好记得自己说的话。”“那些腌臜的事情,绝不可经过自己的手,否则沾染了污渍,甩都甩不掉的。”承安侯难得以慈父之心指点自己的女儿,然而,那话在林婵听来却仿若惊雷。不可假自己之手,可是她已经做了多少事情?她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林婵抬头看着承安侯,泪水在眼眶之中酝酿,可还没等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承安侯便说道:“你若是在夫家行了错事,也万没有让娘家来善后的道理。”承安侯只肖看上一眼她的模样,便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要承安侯府明哲保身,也没那么多的慈父之心去关心自己的女儿。林婵的头脑顿时浑浑噩噩起来,连自己是如何回到东宫的都没有意识到。她想了许多的事情,想到了还在生了病的母亲,她的弟弟挑不起来梁子,由那个庶弟接班的话,她的母亲会怎样呢?平日里,兰姨娘便总是挤兑着娘亲的。只能靠她了,林婵握紧了拳,只要她一日是太子妃,只要她日后登上后位,无论那个庶弟有多出息,兰姨娘总不敢蹬鼻子上脸的。但她往日做过的事该怎么办?林婵心想着,旁的腌臜之事尚可推给下人,但林曦落水一事却不可马虎。“来人,”她抚过指尖的赤色的丹蔻,吩咐道:“去请太子殿下来。”她听见林曦动静时,刚好在说买卖官爵之事,的确是因为以防万一才想直接杀了林曦。可惜林曦命硬。既然没有杀成,那么便要想办法在其他的方面,抹去她可能造成的影响,绝不可让这乡野之徒威胁到她。只是,这事到底也不能全凭她自己来做,毕竟,她手上沾染污迹也并不全因自己的缘故。光风霁月的男人,走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林婵只是看着他,便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意。“殿下,”她对太子行过一礼之后,说道:“妾身想问您个人。”“何人?”“梁国公府的那位抚远大将军萧戎。”那个萧戎,是林曦在京中唯一的倚仗,只要将此人除去,她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其下手。只是,她常在京中,既知道其远播的名声,又知道其人现在是最得陛下重用之人。不过,她也并非独自一人。林曦看着太子,脸上自然露出最得体的神情,将今日之事,以另一种形式说了一遍。作者有话要说:ooc的小剧场而后,便摊倒在了床榻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林曦:失去梦想的咸鱼jpg养病时光渐渐流逝,枝头新绿的嫩芽变得苍翠,春日的桃花谢落一地,天气逐渐转暖,而林曦依然被要求呆在闷热的屋子里,不许出去。“夫人,”云锦不知道第多少次关上了林曦悄悄开的窗,并对她说道:“御医说了,您此番落水,受了寒凉,若是不养好身子,会落下阴寒之症。”“我已经好了。”林曦委屈地看着,从窗边吹来的清凉微风,又被挡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