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可只有我们三兄妹。柳衡若想记到我母亲名下,那就只能把他塞回胞宫重新生一遍了。最好啊,那胞宫上还刻有我母亲的姓名。三叔这般闲,这事儿不若交给你去办?”
三老爷喉头一哽,黑着脸道:“我不过是提个法子罢了。事儿是你爹做出来的,刻薄我做什么?”
侯夫人终于回神,看着依旧木然的宁安侯,冷着脸道:“这个孩子,我绝不认,谢家也不能认。北平王府虽不如从前了,可也由不得你们这般欺侮!”
宁安侯所作所为固然让她心痛,可她此刻是个母亲。她要捍卫属于她儿子的一切。
倘若柳衡被认回来,让哥儿继承宗祧与爵位,这些柳衡轻易拿不走;可这通家产业,须得分他一半!
她绝不允许有人损害她儿子的利益。
三老爷张张嘴,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出声道:
“这是你们大房的事儿,可脸面却是我谢家所有人的。若是不打算认回柳衡,那要将他养在何处?是不是要派人看着他们不许乱走动?”
“况且,他到底是谢家血脉,哪怕是个私生子,也该分他一份家业才是。表妹和离后,一人将孩子抚养长大,我谢家,也不能将事儿做绝了。”
谢知让挑眉,神色散漫、嗓音低沉,悠悠看着三老爷。
“三叔这般怜香惜玉、慈父心肠,不若准备准备,让柳衡过来朝你俩磕头叫爹娘吧。”
“你……”
三老爷气得说不出话,三夫人更是几乎要跳起来。
“你待如何?”三老爷愤声问道。
“三叔既是问我,杀了便是。”谢知让端起一杯茶,漫不经心地轻抿一口。
“那是你亲弟弟!你怎能如此痛下杀手!”
谢知让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不咸不淡道:“啧,三叔不说,我还以为是我堂弟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一瞬间,三老爷冷汗涔涔。
明巩
三老爷捏紧衣袖,深吸一口气,怒斥出声:
“谢子晔,你休要胡说八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大房的事儿,我不管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起身甩袖离去。
三夫人看看黯然神伤的侯夫人,又看看漫不经心的谢知让,眼中有几许自得之色。
“我家老爷最是克己复礼,是大嫂自己管不住大伯,让哥儿可别把什么脏水都泼到我家老爷头上。”
姜蜜看着三夫人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心中忽然想,倘若她知道三老爷背着她在外偷欢多年,她还会如现在这般耀武扬威吗?
便是宁安侯当真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同为女人,她何苦落井下石?
她正要开口,却见柳慕青从屋外跑进来,跪在地上,哭着喊着给老夫人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