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英一回来,便意味着漕运一事该有结果了。
谢知让将证据整理好上报给皇帝。
皇帝在御书房摔了两套茶具,宣内阁大臣密谈数个时辰,最终下令,命谢知让去抄家。
那份抄家名单里,有黄家,却没有曾家。
谢知让冷笑,心中对这结果并不意外。
“大人,黄伯山的妻子任氏一直在喊要见谢小公子。”
谢知让刚想让人不用理会,眉头忽然一动。他沉默片刻,道:“先不理她。”
母子
谢知让将任氏的请求告诉谢邈,谢邈犹豫再三,还是答应要去见她。
大牢内昏暗压抑,就连墙上点的烛火都散发着冷清火光。
任氏抱着小儿子,几乎无法忍受这脏乱、恶臭的环境。墙角忽然蹿出去的老鼠,更是令她尖叫连连。
黄伯山被妻子搅得心烦,冷脸一脚踹在任氏身上。
“闭嘴!”
黄老夫人也看她不顺眼,跟着咒骂:
“你这个丧门星!娶了你,我们黄家就没一天好日子过!我看你那个前夫,也是被你这贱人给克死的!现下又把我们克进监狱,还敢吵吵嚷嚷?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我……”
“吵什么吵什么!”
狱差紧皱眉头,拿着刀一脸不耐烦地拍在监门上。
这两日被关在这儿,黄家人起初还敢耀武扬威,可是被狱差毫不留情地打了几次之后,便再也不敢对着他们吆三喝四。
故而这会儿,牢里一个个安静得和个鹌鹑似的,并不敢和狱差顶嘴。
狱差稍稍满意些,环视一圈,指着任氏道:“你,出来。”
任氏先是不敢置信,随后想到什么,眼中迸发出明亮光芒,噌一下就站起来往外走。
狱差刚想让她把孩子放下,可是想到她毕竟是谢家小公子的生母,犹豫再三,还是闭嘴。
任氏抱着小儿子跟狱差走进一间空的牢房,果然见到谢邈站在里面。她激动地跑进去,对着谢邈潸然泪下:
“邈儿……娘就知道你是心疼娘的……我都差点以为你不要娘了……”
谢邈见到母亲痛哭流涕,心中也不好受,低声道:“您是我母亲,孩儿怎会不要母亲呢?”
任氏听到这话,哭着笑了出来。
“邈儿,娘对不起你,娘怀胎十月生下你,却没能将你带在身边。娘真的好后悔……我是快要死了,可你弟弟还那么小,娘真的舍不得带着你弟弟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