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肃征毫无准备的时刻,晏青棠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声音低而?缓,是掺着?爱意的絮语呢喃:“谁说没理由?,我想你了,不行吗?”
晏青棠更想说的,是心疼。
如果必须掩藏,找另一种去替换,会想说爱。
如果再换一种,不至于太唐突,或许是想念。
但这突然的一句表白,还是让肃征直接愣住,无法招架,甚至于发起呆来。
这回轮到晏青棠无奈了,软语透出委屈:“信号这么差吗?住隔壁房间都听不见我在说话。”
“原来你也记得是住隔壁房间。”肃征终于开口?,而?后轻笑了声,“大晚上也不忘逗人。”
他早习惯了晏青棠逗他,明明他被她从房里“赶出”还没太久,且这些天他们整日都待在一起。
朝夕相处的人,也会想念吗?
“谁逗你了……”晏青棠反驳。
肃征的反问更快,还有些疑惑:“真的?”
晏青棠无法说出真正?的理由?,终于还是含糊地遮掩:“你就当是吧。但你不许挂断。”
“接了我的电话,就代表你也想和我说话。”晏青棠强势道。
肃征并不反驳,或许确实如此。
他质疑着?晏青棠的一句“想你”,可实际里,他却?也是真正?在想晏青棠。
不愿从晏青棠的身边离去,回房时恋恋不舍,躺回床上也会不断回想方才的她。
她张扬热烈,绝不会委屈了她自己,对他想吻便吻。
而?他真的会被她三言两语撩拨住,有意或无意,恐怕也不止如此,她的一个?浅吻,一个?拥抱,甚至于简单的牵手?,都会使他沦陷。
可这状态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追查不出,深究不清了。
就如此刻,他只恍然:“想聊点什?么呢?大晚上的。”
“你很着?急睡觉吗?”晏青棠小声问了句。
肃征摇头,温声答她:“没有,我什?么时候睡都行,我是担心你明早起不来。”
“你不是答应我明天叫我起来嘛。”晏青棠顶了他一句,“只要你起得来,那就没问题。”
肃征当然起得来,他对睡眠这事有抵触。从二?十年?前开始,噩梦就与夜晚的他相伴相随。
从最初一两年?的频繁,到后来的偶尔,再到近三年?的频繁。
近些年?的噩梦频率已经让肃征习惯,像最近一个?多月这样安然无事的,反而?是反常。
有时,肃征甚至会想,或许是晏青棠闯进了他的生活,才驱散了他的噩梦。更幸运的是,连带着?有几?天,晏青棠闯进了他的梦里,成就了几?晚此生少有的美梦。
和晏青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很快乐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更透出一缕宠溺,缓缓道:“好吧,今晚想聊什?么,我都陪你。”
这话实际上带着?不自知的诱惑,晏青棠差一点就想直接问他过去的事,特别是退役有关的事了。
但她还存有理智,知道旁敲侧击,从细微处入手?,让肃征得以无知无觉。
“你的头像为什?么是叶子呢?”晏青棠问道。
“因为我妈姓叶。”肃征回她,“她喜欢云南茶树上的叶子,给我取了小名叫‘叶子’。”
这是一种双关。“叶子”也有“叶”的孩子的意思。
由?此,肃征的姓氏源自父亲,小名则与母亲有着?特别的牵绊。
晏青棠了然,突然感觉他的小名好可爱。
“原来你的小名叫‘叶子’啊。”晏青棠回味了一下这个?亲昵的称呼,又联想起自己,笑着?道,“我爸不叫我小名,但我妈会叫,我的小名叫‘棠宝’。”
“嗯。”肃征点头,“我听过你妈这么喊过你,大概猜出来了。”
“有点幼稚吧?”晏青棠不好意思,“我妈这些年?也很少这么喊我了,但在我小时候是一口?一个?。”
肃征却?笑得温和,又有几?分眷念:“不幼稚,听着?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