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之下,他默默松开了她的手腕,连带着身?体?也?刻意与她保持了几厘米的距离,可仍舍不得太远,右手攥着她春葱似的白净手指,俯首温柔而虔诚地啄吻着。
房中空气?里,竟如此安静,只有纷乱的呼吸,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摩挲。
在亲吻的细微压抑声响下,肃征嗓音喑哑,占有欲满溢到心口:“晏青棠,你只能有我这一个。”
晏青棠听得出,他在讲究感情的专一性。
难得难得,一开始说着什么“不会与雇主产生私人感情”的人,到了今天,也?能说出些?心口如一的话语了。
但如此一来,晏青棠更想逗他,故作?不高?兴道:“一个怎么够?”
不够?那她想要几个?她的“贪心”让他莫名委屈,质问就像是他难耐的本能,可他又生生压了下去?。温柔引导,大概好过?厉声争辩。
于是肃征闻言,只是重新凑近晏青棠,将一个湿润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而后一路绵延着缓缓向下,顺着高?挺的鼻梁,到冰凉的鼻尖,再?到柔软的唇。他是在以行动证明自己。
他与她接吻,就像是在啜饮着掺了蜜的泉水,始终讨要个不够,晏青棠忍不住攥紧了身?后的床单,扯皱了,又伸展,无数次换气?,大口地喘息着。
“够的。”肃征出声蛊惑她,“我一个人就能满足你。”
他想要独占。
他说得这么露骨,但仍面不改色,和往常那个古板的他可真不一样?。甚至在彼此试探间,晏青棠发觉他竟渐渐占据上?风。
肃征突破了他原则上?的口子,在“破窗效应”的作?用下,索性放纵自己,这些?话……她听了都有点恍惚。
晏青棠的好胜心瞬间起了,抬手抚上?他的下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脸上?:“某人不是说我平时喜欢玩人吗?还劝我离他远点,保持距离。”
晏青棠是个记仇的,还记着当时他对她的拒绝。也?记得肃征觉得“玩”是个侮辱的词。
可面前的肃征眼神炽烈如火,主动凑上?她抚摸自己的手心,依了过?去?,手指跟着掠过?她漂亮的锁骨,落在她上?衣的第一粒扣子上?。
隔着衣衫,她能感受到肃征的指尖在绕着那粒扣子画圈,一圈跟着一圈,似乎是在冷静地沉思默想,却让她那块肌肤开始发烫泛红。
后来她终于听到肃征下了决心,向她道:“青棠,你只能玩我这一个。”
说完后,也?不等她有所反应,就再?度吻上?她,而这次的吻太张扬激烈,他自己的衬衫崩开了扣子,连带着她的第一粒扣子,也?被他扯坏了,在她锁骨处乱咬着。
“肃征,你想干嘛?”看他毛躁的样?子,晏青棠突然有些?紧张了,忍不住拽住了他的领口。
但这也?迫使?肃征离她更近,能更轻易地舔吮上?她的耳垂,瞬间又酥又麻,而始作?俑者倒是显得无辜又安分,深邃眼眸径直望向她,呼吸很是不稳:“不干什么,只想亲亲你。”
“哦。”晏青棠扭过?头去?,闷声道,“我还以为你在想别的。”
肃征似乎秒懂,立即接道:“想要别的,我也?能给你。”
“三十岁的处男。”晏青棠的双臂圈在他颈后,瞥了他一眼,低声笑?了,“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肃征喉结滚动,声音嘶哑。
他没否认。
虽说晏青棠之前就有他的详细资料,但这年头感情上?还真不好验证真伪。
今天真正在肃征本人这儿听他默认了这说法,才算是彻底确定了。
晏青棠不禁凑在他耳边逗他:“你真还是处男啊?”
或许是急于带过?这个话题,肃征有几分恼火地盯着她的眼睛。
“处男的话,那岂不是几秒就……”晏青棠口中振振有词。
而肃征终于有了脾气?,皱眉冷声道:“闭嘴。”
这大概就是肃征对她能展现出的最恶劣的态度,是在警告她。
晏青棠一愣,真感觉这压根没什么威慑力。
那么个糙男人,竟然真的不会说脏话,这既让晏青棠震惊,又让晏青棠对男人更加满意。
于是她张了张口,本是想安抚肃征的,肃征却还陷在刚才她调侃他的阴影里,见她仍要说话,便立刻以吻封住她带着潋滟水光的唇瓣。
火苗好像轻易就燃烧起来,愈燃愈烈。
她有意放纵肃征,而肃征也?忘却了秉持的原则,场面渐渐失了控,床上?已经一片杂乱。
男人的吻完全失了温柔,没了章法,强势热烈,让她沉溺其中,仰起天鹅颈低喘着,而这声息更成了催化剂,诱着肃征继续。
然而,在事情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肃征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肃征烦躁地按了,垂眸还未吻到晏青棠,铃声便响起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