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棠在学习方面从来都是孜孜不倦,趴在床上?又看了几个视频,模糊地判断着肃征的状态到底属于哪种。
而?已经?快要被她盖棺定论的当事人肃征,却丝毫不知她心中的百转千回,正在房中面色凝重地握紧了手机。
他试图平复心情,特?别是方才被晏青棠勾出的情-欲,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用?毛巾潦草地擦了擦,这才给晏雅钧回过去电话。
“肃征,我不打给你?,你?是不是就忘了自己的任务了?”或许是带着不满与怒意,晏雅钧的语气很不好,全无?之前和他沟通时显露的那种慈父和蔼。
肃征从前也?是个有傲气的,不喜别人对他颐指气使,可在关于晏青棠的事上?,到底理亏,一句反驳都没能说出。
来到喀什地区后,他确实把晏雅钧交代的事情给忘了。
他一向思虑周全,知道虽然已经?站到了晏青棠这边,可她父亲那边的戏也?要适当做做,维持他们父女之间的一种平衡。
可哪儿承想,自从离开那拉提前往喀什地区后,自从那晚在出租车上?被晏青棠抱住后,他就像是被晏青棠困住了。
后来多?了陆乘风,更将他的危机感硬生?生?激了出来。
到了近几日,他终于在晏青棠的撩拨下?忍耐不住做出回应,将其?余的事一概全忘了,满脑子只剩下?晏青棠。
好在此刻他的脑子还懂得灵活应变,将声音压的沉稳平和:“晏先生?,是我们最近的行程太赶了。去的地方基本都是山区,信号不好。而?且我一直和晏小姐待在一起,当着她的面联系您,恐怕也?不太合适。”
他的解释,全看晏雅钧在打来这个电话之前是怎么想的。
肃征也?在揣度,晏雅钧是否知道这几天他的种种逾矩行为?。
在漫长的沉默后,晏雅钧笑了,又恢复平日里的那种和善:“小肃,你?别怪我脾气不好,听人说,你?做事一向专业,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这几天总打不通青棠的电话,你?也?不来汇报,我是怕你?们出了事。”
晏雅钧身上?习惯性地带着上?位者俯视下?位者的高傲,掌控欲很重,主要目标是晏青棠,也?连带着他。
肃征多?少?也?能明?白晏青棠为?什么不爱和晏雅钧沟通了,由此也?在心里留了片阴翳。
哪天等晏雅钧知道了他与晏青棠除了雇佣之外逐渐变了味的关系,不知又会怎么对付他。
这种沉重的忧虑,成了悬在肃征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时可能落下?,就如此刻晏雅钧的进一步询问:“最近没有什么人来招惹青棠吧?”
晏雅钧没把话说明?,肃征回得也?含糊:“晏小姐有我保护,没人敢招惹。”
“那她有没有去招惹别人?”晏雅钧又问。
肃征终于眉心微皱:“晏先生?到底是指什么?”
晏雅钧冷哼一声:“男人。”
他很快又叹了口气,语气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得意:“我这个女儿,长得太漂亮,总有人一门心思打她的主意。当年跑去欧洲,后来回到上?海,身边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肃征听了也?恍惚,想追问晏雅钧更多?关于晏青棠感情上?的事,可又怕他生?疑,只好藏起心思,继续听着晏雅钧的话。
“她将来的婚事我明?明?已经?帮她打算好了,她总不以为?意,爱和我反着来。前些天我催她快点结束那个狗屁考察,回上?海跟人家见一面,结果她说没兴趣,要找她自己会找。听她那语气,我真怕她趁着去新疆,脱离了我的管束,为?了气我,给我带回个女婿来。”
“事业和感情,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晏雅钧不满。
肃征听到他用?“狗屁”来形容晏青棠看重的植物考察,心里不太舒服。
哪怕晏雅钧也?是他的雇主,他还是替晏青棠辩驳:“晏小姐有自己的事业追求,您不用?太过操心。”
“我能不操心?之前不听我的硬要入这行,以后还不知道要干什么。木已成舟这也?就罢了,可我真不希望在她身边看到任何男人。”晏雅钧冷声道。
他在控制晏青棠的交友圈,从心里已经?定了晏青棠未来的丈夫该是什么阶级,自然不想晏青棠脱离他的安排。
肃征心里一沉,以为晏雅钧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缓缓道:“晏先生?,那我……”
“所以肃征,你?要帮我盯着她。如果真有什么人可疑,要及时告诉我,这也?是保护她。”晏雅钧可称苦口婆心。
肃征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
如果真有人可疑,那也?是他最可疑。
难得晏雅钧如此信任他,信任他的专业素养。
可惜他早已经?监守自盗。
或许一开始是晏青棠单方面招惹他,可走到今晚这步,焉知不是他自己也?在步步动摇深陷,纵情纵性,也?返回去招惹了晏青棠。
挂掉电话后,肃征紧接着就又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手机的振动让他一个激灵,拿起来看清后,却又让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
“今晚不算,别挫败,别失落,明?晚我再来玩你?,好不好?”消息来自晏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