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电转,穷奇拳头一顿,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个破绽。对战巫抵(二)巫抵双眼一亮,他努力的将即将上扬的唇角压下,袍袖一挥,乌压压一小片的虫子迎面向着穷奇而来。“班门弄斧!”穷奇不屑的挑眉,竖起右手,手掌向外摊开迎向那些虫子。穷奇掌心中出现了黑色的雾气,那虫子来势汹汹,甫一接触黑雾,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正期待着穷奇被那些毒虫们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巫抵彻底愣了神儿。若说临阵之时最怕什么,走神列为第二,就没有其它原因敢列为第一。巫抵这一愣神的功夫,不但他释放出来的毒虫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而且剧痛再次袭上他的身体。巫抵忍不住用单手捂着痛的剧烈收缩的胃部,被外力猛烈击打的胃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巫抵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秒将破碎的内脏吐出来。“就这么点儿能耐啊!啧啧,这可真真应了小厨兄弟的那句话,“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你就这点儿能耐?!真真浪得虚名!”穷奇嫌弃的撇嘴,钵大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如狂风暴雨般向着巫抵打来。巫抵被肉体打击的同时,精神上也受着极大的伤害。做为十大巫之一的他何曾受过如此大的侮辱,在听得穷奇左一句不过尔尔,右一句弱爆了,巫抵双目渐渐变得赤红,状若癫狂“你居然敢说十大巫的我浪得虚名,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巫抵蓦地将权杖插于后脖领子中,双手向上高高举起。射向天门的红光在巫抵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蓦地消失。红色的阵法图案凭空出现在巫抵高举的双手之上。正站在丰沮玉门山巅的宫殿之中的巫咸,眉头一皱,这巫抵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不按计划行事?!巫咸轻声念叨的同时,掐指算了起来。天机早早被巫咸遮挡住的严严实实,此时他想算一下巫抵的结局也变得极为困难。巫咸掐了半天的手指,颓然放下,他突然发现,在自己的刻意遮掩之下,天道又偷偷的做了遮掩,这双重的遮掩之下,自己想卜算一下,居然变得极为艰难。“天道啊天道!”巫咸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他突然转头,“去将太子长琴请来。就说吾找他有事儿!”明明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门外,传来了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尊令!”黑暗之中,一个小个子男人倏忽消失。“唤我何事?!”太子长琴突然撕裂空间,从门中踏出,“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没事不要找我!”太子长琴袍袖一甩,一个鼻青脸肿,惨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的黑衣人摔落在地。“放肆!”角落中一名早就看太子长琴不顺眼的男人沉声呵斥。“大巫,此人太过无礼,应予以严惩!”男人抱拳向巫咸施礼。“哦?要如何罚?!”巫咸单手撑着下巴,满脸的无聊表情,右边的眉尾微挑,看向说话的男人。在自己烦心的时候,不说为自己分忧解难,居然还敢出言挑拨自己和太子长琴之间的关系,真真是找死。“自然是罚此人进入那黑洞,苦修千年,好好磨炼一下性情。”男人回答的毫不犹豫。他甚至有些得意于巫咸对他的询问,他的神情就好像巫咸已经采纳了他的意见,决定处罚太子长琴了一般。得意的挑眉向着太子长琴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太子长琴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复又收回视线,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不知我如何得罪于你,以至于令你像疯了的蜪犬一般,紧紧咬着我不放。”太子长琴心中暗自纳罕,自己的周围居然有如此蠢人。“还是说”太子长琴故意犹豫了一下,放缓语调“你在吸引我的注意力?莫不是你心悦我?!”这句话一问出来,殿内的空气瞬间冷凝,太子长琴身上浮出一片又一片鸡皮疙瘩,没恶心到别人,他被自己的话成功的恶心到了,巫咸看向那男人的视线宛若在看一个死物。“你你居然敢!”那人并没有留意到巫咸的视线,他似乎被太子长琴气的不轻,浑身颤抖,纵身就要向太子长琴扑去。“我敢?我敢什么?所以说人蠢是天生,没得治!你还是趁早该上哪上哪凉快着去!”太子长琴手轻轻拂过琴弦,连一眼都懒得投给此人。巫咸似乎被眼前的闹剧弄得极不耐烦,他猛的一挥袍袖,那人瞬间从殿中倒飞了出去,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向着山底而去。“长琴,抚一曲,助我卜算!”巫咸轻声吩咐。太子长琴瞟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好,没有再出言刺激他。抬手轻轻一抛,将古琴抛于空中,席地而坐,宽大的袖摆一震,宛若蝶翼般铺于身体两侧,古琴慢慢落在他的膝上。太子长琴手轻轻覆在古琴之上,一曲苍凉而古老的乐曲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巫咸面对灵山的方向坐下,他从袖中掏出龟壳等占卜用具,开始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