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秋是她的评论审核员,让她那段时间戒了微博,由他来念些评论和私信。“沐枝宁,今年的最佳女主角不是你,颁奖典礼我不看。”“大概只有宁妹把反派演得这么惹人心疼吧?呜呜呜我哭了。”“演员和角色要分开,望周知。演技好不是你们随意攻击演员的理由。”宋望秋一句句念着,把濒临“自闭”的沐枝宁给生生拉了回来。“你是不是在哄我?”沐枝宁看着宋望秋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编的。”“不是。”宋望秋道。他说着,便把截图给沐枝宁看。不得不说,沐枝宁被他的方法治愈了。在此之前,她一直很害怕自己因此会跟着讨厌自己诠释的这个角色。但她现在不怕了。后来过了很久后,沐枝宁再度回来看评论,想要找到当时宋望秋给她念的几条。她最开始选择了按热度排序,但没有找到。而后她调成了按时间排序,一点点往上追溯。沐枝宁划到手累,终于找到了其中一条。她以为另一条就在上面,可连着二十几条都不是。过了一阵,她才再次找到。沐枝宁终于明白了,原来宋望秋发给她的那一张好评汇总截图,是从茫茫不尽的恶评里筛选出的。他替她一一看过了那些评论,帮她掠过了恶意,而后携着其中的温暖,全部收集了送给她。“他很爱你。”曲可容缓缓道。“是。”沐枝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雀跃。“沐枝宁,我其实真的好想问问你。”曲可容终于说起了来意,“该怎么学着爱上一个人呢?”沐枝宁知道她在说云鹤,但沉思一阵后,她终究答道:“爱上一个人是不用学的。”爱情是无师自通,是情不自禁的汹涌。这不是一件用努力可以实现的事情。“你说得对。”曲可容道,“爱是学不来的,所以我昨天也装不来。”沐枝宁听到了话里有话,便直接问道:“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了?”“昨天红毯时,我没和云鹤一起走。”曲可容平静道。从来都是统一行动的他们,变成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前的云鹤走得很慢,一直试图把后面的曲可容等到,但最终听着主持人的催促,他还是不得不一个人往前。“我真狠心啊,第一次抛下他。”曲可容道。“或许也不能那么讲。”沐枝宁道,“他一个人的同时,你也是一个人了。”曲可容似乎非常自觉地认为,她自己本应该就是孤独的。所以她只觉得云鹤一个人走上前,多了份寂寥。“我以前就是一个人。”曲可容无所谓道,“现在不过是恢复从前。”那时云鹤还没有勇气那么主动靠近她,没有和她成为走红毯的最好搭档。她很习惯一个人,但不是像有的明星那样,虽然一个人进场,进去后仍能和很多圈内好友相谈甚欢。曲可容会是自始至终都一个人,在内场没人和她聊天,没人找她合影,她更多时候都是在玩手机。“但云鹤不同。”曲可容道,“结婚前,他朋友很多,他原本很快乐。他这么执着地让我和他绑定,真想不通,如果没我,他明明能过得更好。”改变关系后,云鹤总害怕曲可容成为人群中被冷落的人。于是他围着曲可容,永远与她形影不离。“综艺过半,我还是觉得,他该离婚。”曲可容直白道,“所以我昨天建议他,试试离我远一点,看看会不会真的那么无法忍受。”像是一个实验,她亲手把云鹤推得更远。“曲可容,你确实不爱他。”沐枝宁只有感慨。曲可容在教云鹤,该怎么一步步适应离开她。“那你会觉得我方法太无情吗?”曲可容问道,“大概你们都看出他状态不对劲了。”“可能恰恰相反。”沐枝宁道,“我觉得你和他的相处反而一直带着一种温情,尽管你正在快刀斩乱麻。”曲可容在用她的方式,帮云鹤缓解将来可能有的痛苦。他大概把离婚想成了天塌下来。可他一辈子不是只会遇到她曲可容一个人,不是只能有一次爱、一次婚姻。曲可容一直心里苦涩,如今却听到沐枝宁这样的一句理解,难得有种想要和沐枝宁继续深谈下去的冲动。“沐枝宁,你知道媒体是怎么说我们俩的吗?”曲可容突然转了话题问道。沐枝宁想了想,而后道:“是说我们见面后,一定会水火不容吗?”媒体一惯会猜测女明星之间的关系。她们都很红,彼此有竞争关系,性格又那么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