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梧在外边奔波了一早上,忽地从昏黄光线的电梯里出来,反应不及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待缓过来,她继续往里走,半倚在客厅沙发里的人听见脚步声率先开口:“吃饭了没?”
“吃过了,你呢?”陶青梧换好鞋,脱下大衣挂到衣架上面。
傅庭肆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坐,还把丢在一旁的杂志放回了茶几上,“怎么出门那么早?”
两个人生物钟不同,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双休,他无一例外都会早起,反倒是陶青梧,假期几乎每天都要睡到九、十点才醒。
早上他按时醒,手臂伸直却触到一片冰凉,连唤了好几声也无人应。
他一般不会过多去问陶青梧的私事,岂料都过了午饭时间,他上楼还是未见到人。
长沙发一侧受力微塌,傅庭肆抬眼,隔着薄薄的无框镜片,眼底的情绪带着探究还有好奇。
陶青梧卸下肩上的包,为了力证自己的话还从里面拿出了好几沓图纸,“回了趟学校,顺便还了几本书。”
话落,傅庭肆从沙发上起身,进了衣帽间后不自觉拔高了点语调,较往日要清冽和温和的嗓音响起,“我下午不在,车留给你,还要出去就给司机打电话。”
“那你呢?”
她规矩坐了会儿,没得到回应只好也去了衣帽间,刚迈进一只脚又很快收回,视线错开的同时脸颊氲出了一片粉红。
有一瞬间的安静,余光里,仿若还是能看见那宽厚结实的臂膀,再往下入眼的是那些好不容易痊愈的鞭痕,纵横交错却又丝毫不影响观感。
傅庭肆换好衬衫,又马不停蹄地褪下了下半身,眼神一瞥是陶青梧非礼勿视的羞窘姿态。他轻哼一声,依旧我行我素,一举一动都透着随性和惬意,语带戏谑,“躲什么?没见过?”
陶青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意识地就躲了,这会儿被打趣愈发觉得羞赧,却还是撇着头理直气壮道:“你。。。。。。你换衣服怎么不关门啊?”
“家里没外人,关什么?”
见她还是低着头,傅庭肆没再吭声,很迅速地整理好穿着,又从岛柜里拿出配饰一一戴好。
一整套流程弄得是行云流水,陶青梧看得有些头晕,连他何时弄完何时靠近都没感知到。
他观察了她一会儿,抬手帮她整理了下掖在毛衣领口里的长发,状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下午有什么安排?”
她掀眼,迟钝地回:“有个兼职要去做,你呢?”
“去趟浅水湾,”傅庭肆勾她的腰,揽到怀里,又适时补充了句,“去见几个合作伙伴,晚上七八点会回来。”
陶青梧琢磨了会儿,“是去打高尔夫吗?”
他颇感意外,“去过?”
“在那里兼职过,”她摇了摇头,冷不丁又从嘴里冒出来一句,“能带我去吗?”
“不是要去兼职?”傅庭肆闻言将扣在她腰上的胳膊松了些,不动声色地睨着她,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似的。
陶青梧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莞尔一笑,掌心抵在他的胸膛上,“我就是随口说说。”
静默几秒,一直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傅庭肆抚了下她的发顶,而后阔步走过去接。
通话的时间不长,两三句话就完事了。
收了线,他将手机放入口袋,一转身陶青梧已走近,手上拿着他未来得及系的领带。
他弯腰,示意她帮忙,心里一直惦念着方才结束的那个话题,“等过段时间单独带你去。”
“好。”陶青梧眨了眨眼睛,嘴角跟着勾出好看的弧度,像是浸满了浓蜜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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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湾高尔夫球场,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草坪上的青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