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意袭来,她往回抽了抽脚,这人却又加了几分力道。
嘶——
她吃痛一声,才后知后觉脚腕那里因为她跳窗还青紫着,不刻意去碰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施在那里的力道根本无法忽略,就牵起了那快被她遗忘的痛感。
傅庭肆松了松,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掀开了她的裙摆,脸色随着视线往上愈发暗沉,“怎么弄的?”
之前在酒店的休息室,他存着其他心思,完全没注意到这人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伤,几乎到了骇人的程度。
“就。。。。。。”陶青梧刚打算脱口道出实情,却又临时改了想法,“他们欺负我。”
不算说谎,如果不是陶衍安软禁,她也不会冒险到跳窗来逃跑。
傅庭肆声音沉了沉,带着点恼怒的意味在,“是谁?”
她放下脚,敛眸,自然而然地整理了下裙摆,默不作声。
傅庭肆只认为她是害怕,心软了下,没再追问,拨电话嘱咐鹤叔买药送上来。
电话挂断前,他望向陶青梧,又问,“要吃什么?”
“都可以。”她微微一笑,回了句。
等候的间隙,傅庭肆松开纽扣,扯下领带搭在沙发扶手上,是她平时见不到的画面。
主卧内洗手间有水声响起时,陶青梧心口的郁气终于散去。
上一回来,傅庭肆还是用主卫,这次显然是特意留给了她来用。
她不敢多耽搁,从衣架上随便挑了套睡衣就进了主卫。
热水洗去了她身上的疲惫感,就在她拭完身打算穿衣服时,才想起好像里面没有可以换的。
不知不觉中,她吹干头发又在洗手间内逗留了很长的时间,久到鹤叔来了又走了。
傅庭肆又等了些时间,回头望了眼主卫,那里面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让他不由地微拧眉头,生出几分担忧的情绪来。
洗手间内的恒温没开,待水雾散去,陶青梧顿觉浑身发冷,掌心摩挲在脸颊,然后又紧了紧身上的浴袍。
下一秒,门从外面被敲响,连带着还有傅庭肆的声音,“你在里面待太久了。”
她眉头一跳,咕哝了一句,“我不方便出去。”
隔着门,傅庭肆的声音不如往常那般冰冷,“你打开洗手台下面的柜子看看。”
陶青梧循声照做,眼前陡然一亮,暗暗感慨傅庭肆是会读心术吗,而且竟会体贴至此,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
“收拾好快点出来,刚不还说饿。”
夹丝磨砂玻璃隐约能看见里面那人的大致轮廓,傅庭肆轻轻抬了下眉,淡声催促了一句。
陶青梧亦然,待外面那抹黑色的身影离开后,她才急匆匆地换掉了浴袍,随手丢进一旁的脏衣篓。
两个人落座在中岛台的两侧,加热餐垫上的饭菜卖相极好,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傍晚那会,她喝了点酒,胃里灼热不适,连喝了好几碗山药排骨汤。
傅庭肆吃完就开始处理工作,回了几封邮件,又阅了几个文件,在手机连续振动了好几次后才分神去看。
是秋音桐发来的短信,无非就是问一些跟陶青梧有关的事情。
他挑了几个问题回复,却没忍住想起了秋音桐前段时间告诉他的另外一件事。
傅庭肆从椅子上起身,拿着手机和平板放在了树榴办公桌上,口吻佯装出刻意的随意,“陶小姐,事已至此,希望你可以尽快处理好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