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开始尝试着解释,但是没用。
许家一家七口,也就许切在她的教育下被迫跟她一起刷牙。
而且,她怀疑,她离开家以后,许切也会偷懒不肯刷。
最起码在学校里不管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大家都会刷牙。
洗漱完,各个宿舍的人会站在门前花砖道上,聊会儿天或者做个小游戏什么的打发时间。
许问她们这一排宿舍她们这一级只占了两间宿舍,其他住的都是低一级的学妹。
说是低一级,其实是半级。
因为许问这一级是冬季入学。去年夏天第二批新生入学,一周前新年纪的学生也入学了。
一级比一级人多。
全校加起来已经超过五百人,宿舍区也基本没空房间了。
串门聊天这事邵月月最擅长,等她从西到东一圈聊下来,全校的八卦就没她不知道的。
连新生年级第一叫什么,考了多少分以及哪个女生最好看哪个男生最帅全部都如数家珍。
关于这一点,许问自叹弗如,朝邵月竖起拇指。
到熄灯铃响,同学们才卡着点不情不愿的回宿舍钻进自己的蚊帐睡觉。因为宿舍没风扇,特别闷热。
许问的蚊帐是朱美珍用家里的旧蚊帐改的,再怎么洗也看不出曾经是白色。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
蚊帐孔很密,挡蚊子是没问题但挡风也挺彻底。
许问手摇一把芭蕉扇,身上还是汗哒哒的,只好爬起来,站在过道上拧了条湿毛巾简单擦洗了一遍。
这样会凉快些,也是她愿意来上学的原因之一,在家连这都做不到。
邵月月跟李芸也一样,都热得睡不着,干脆闲聊天。
邵月嫌隔着蚊帐影响她发挥聊不过瘾,硬拉着许问一起钻到李芸的蚊帐里。
李芸的蚊帐是新买的,床铺的位置离窗户近,稍微凉快一点。
邵月叭叭说了半天,发现就李芸自己捧场,许问低着头一脸若有所思,明显没听她说话。
她胳膊肘碰了许问一下:“问问,你打刚才就魂不守舍的,什么情况?”
许问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你魂游天外?”邵月不信。
李芸打趣她:“不会还在想刚才的男同学吧?”
许问咬了咬唇,她确实在想温一鸣,不是思念的想是琢磨的想。
他态度似近非近,让她有点困扰。
这事不好跟家人说,李芸跟邵月算是许问为数不多的朋友,想了想,许问坦诚:“其实,暑假我跟他相过一次亲。”
邵月惊了,“他真是你对象啊?”
许问摇头轻叹:“我也不知道他跟我什么关系。相亲那晚因为一场误会,没说几句话就各回各家了。后来媒人也没再来我家说这事,我以为这是没成,但是他几天又来我家找我邀请我一起上学。结果有事没能来找我,让他堂姐到我家给我送自行车。这不,晚上又来道歉。我有点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芸想了想道:“或许就是默认你们是一对?毕竟你也没让媒人说你不同意。他也没说不同意。相亲大家没说反对就是在一起吧?”
她也没遇见这种情况,往往同意或不同意,都得跟媒人说一声。
“啊?”许问眨眨眼,“是这样吗?”
邵月持反对意见:“他又没说喜欢问问跟问问交往,这算哪门子对象?既然是相亲,那后来不通过媒人继续是不是就表示不愿意?也许他只想跟问问当‘朋友’?”
许问叹息一声:“他这样弄得我挺难做。我总不能自己去问他‘你是不是想跟我处对象?’吧?”
邵月追问她:“那他要真想跟你处对象,你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