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听见有补偿,就没再说话。
卷发女听出温一鸣不高兴,撇撇嘴扭过头看墙没说话。
许问终于睁开眼,摆摆手,敬谢不敏:“别!温一鸣你可别再恶心我了!既想当女表子又像立牌坊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栽赃陷害我起来倒是半点不手软。”
温一鸣也不恼,斯斯文文的一脸宠溺:“我这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把我送进监狱?”许问嗤笑一声,“那你对人好的方式挺别致。”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你这脸皮是二皮脸?”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问问,犯了错就得改,怎么能迁怒我呢?”
“这里没有公安,再装有意思吗?”许问嘴角讥讽地勾了勾,“禽兽不如!”
温一鸣并没有被激怒,依旧一脸温柔,他左右看了看,屏退左右,走到许问面前蹲下,想拉许问的手,被许问躲开。
他也不恼,耸耸肩,往后退了一点,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横放在膝盖上,深情地望着许问:“问问,我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你反正也要放弃大好前程要嫁给那当兵的相夫教子,为什么不能再帮帮我?你知道的,最好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我不能进去坐牢。你就认罪好不好?你放心,亏欠你的我会弥补。等你出来我就娶你好不好?”
许问惊了,不可思议地问温一鸣:“你是怎么做到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不能坐牢我就能?机会对你很重要对我就不重要吗?而你报恩的方式也真特别,竟然是要祸害我一辈子?”
温一鸣大约是恼羞成怒亦或是还有几分廉耻心,面上有些红语气也有些急:“许问,我是真心待你,你为什么总拒我千里之外?我是哪里比不上那个当兵的?”
许问仔仔细细看了温一鸣一眼,笑了:“你真心待我?你是不是对‘真心’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你真心的怕是从一认识就开始想怎么算计我吧?相亲的日子是你选的吧?因为你知道那天我们生产队有电影,你就是想让大家看见我们在一起,只是你没想到半路杀出路远征父子。否则我猜你一定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地对我格外中意。
约了我一起上学又放我鸽子,偏又托你婶婶来送我,不就是想借她的嘴告诉别人你有多喜欢我?
你找我借笔记……”许问顿了下,“大约是真的想借笔记,毕竟你还是想考大学的。之后是他们……”
许问指着拘留室其他的人,“都以为你是为了我千里奔回来。我猜,一定是你的生意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问题,或者说是你私下跟供货商达成了什么条件,想甩开他们跑回来,却被他们发现跟上了,你只能推我出来当借口。也是巧了我恰好晕倒。可我想就算我不晕倒,你也一定会用其他的借口来找我。比如说想我想到受不了?”
许问边说边观察温一鸣的表情,自己应当是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光自己说他不说话也没用,许问想了想再接再厉,继续开口:“我跟我妈看见你们那天,你就意识到自己被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盯上了。确切的说,是投机倒把办公室的同志们已经掌握了你们的犯罪证据,只是为了把你们抓住核实后交给公安而已。当天你逃跑了,晚上跑来找我不过是为了陷害我。你有我的笔记本学我的笔迹写字又不是难事。
你故意挑晚上找我,还说那些扰乱我心神的话,就为了让我没心情查看那些笔记本和书吧?”
许问自嘲地笑笑,“也怪我没防人之心。竟还真以为你那些话为我好,甚至动了退婚的念头!哦,对了,你算漏了一件事。你是不是在把笔记本送给我之后就跑来自首了?因为你断定我会跟路远征退婚,这样就更坐实了我逼你赚钱的事。可惜,抱歉,我没有跟路远征退婚!你的连环计就有了漏洞。我跟路远征是夫妻,要你的钱做什么?”
温一鸣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蹲跪了许久,腿有些麻晃了晃,脸白如纸,直摇头:“不可能!你怎么会没退婚,你已经知道了……”
许问打断他,“知道跟不知道和我嫁给路远征没关系。哪怕再过几年,哪怕你没进来侥幸成为百万富翁,哪怕路远征还是你说的‘穷当兵的’。我也是嫁他不嫁你!”
“为什么?”温一鸣似乎很不理解,“难道当个阔太太不比当个活寡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