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先跟辅导员道了谢,谢她护着自己,又对校长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
然后校长带走了许问。
这一幕又被路过的学生看见,迅速传扬开来。
许问一问成名。
没人知道校长带走许问说了什么,只知道校长让外语学院的人把上学期末大一到大四刚考完的全部试卷都送了一份到办公室。
全部指的是除了专业课,还包括语文高数等。
还请了两个教授现场批阅试卷。
许问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已经月亮高挂,一推开办公楼的大门忍不住瑟缩了下。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地上已经有了一层积雪。
许问刚从南方过来,有点不适应,双手搓了下,把外套上的帽子盖在头上,想着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宿舍将就一宿。
结果没跑两步就看见拄着拐的路远征,和裹成粽子一样在玩雪的冬生。
冬生第一次看见雪,很兴奋,伸着舌头接雪吃。
路远征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
许问小跑几步到跟前,“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来看看。”
路远征是傍晚来的,想问问许问能不能回去住,要能就接上她。
谁知道一来就听说了许问的事迹。
恐怕今天京大每个学生嘴里都没有许问以外的第二个话题。
路远征简单的打听了下就到这来等着了。
中间怕冬生饿,还去他们学校食堂吃了个饭。当时路远征想,也算体验了下大学生活。
他虽然看着不像个大学生,但这一届学生本就特殊,年龄悬殊特别大,即使路远征领着冬生也不算突兀。
“麻麻!”冬生看见许问,跑向她。
路上有些打滑,冬生差点摔倒。
许问一把抱住他,没让他摔个狗吃屎。
许问摸摸冬生的手,又用额头蹭了下他的脸,皱眉:“你们就在外面傻等啊?刚从南方回来本来温差就大,再把冬生冻病了?”又回头训路远征,“你也是,你一个病号不在家等着跑出来干吗?下雪弄湿伤口怎么办?”
念归念,初到异乡,才经历了一场极为烧脑且超长时间的答题,饥肠辘辘的出门喝刺骨的西北风,许问还有些伤感,等看见灯光下等接她回家的男人和孩子,心里只剩阵阵暖意。
路远征把军大衣脱下来披到许问身上,不等许问拒绝又把两块一直在怀里暖着的红薯塞到她手里,“饿了吧?”
许问轻咬了下舌尖,鼻尖微酸,嗯了一声,看着手中温热的烤红薯,眼中泛起潮意:“谢谢。”
路远征睨她一眼,学她:“夫妻之间,这种小事不用客气。”
许问:“……”
疗养院的房间里都有暖气,一进门暖意迎面扑来。
许问吃力地把冬生抱上小床,给他脱了衣服只剩一层薄薄的秋衣裤,给他盖好被子。
冬生的床是新加的,就在大床旁边。
路远征看着许问自打进门就忙个不停,轻叹一声:“突然觉得有我有点窝囊。”
“嗯?”正在给他放洗澡水的许问听见路远征自嘲,疑惑地回头。
路远征垂下眼,“辛苦你了。感觉你回来还没在学校宿舍休息的好。”净照顾他们父子了。
许问明白过来,失笑摇头:“又不是一直这样。你这不是重伤未愈嘛?暂时而已。这点小事还伤自尊呢?”
“也不是伤自尊,就觉得太委屈你。”路远征顿了顿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