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任见路远征都开口了,不能白担个媒人名声:“就是。问问跟小温同志相亲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她转向温一鸣母亲:“刘同志,我怎么记得你说相亲没成?难道说的不是许问同志?”
吴主任跟温一鸣父母都在公社上班。公社又不大,即使不一个部门,也基本都认识。
温一鸣妈妈下意识看向温一鸣。
许问主意到,她目光似乎是在求救。
这就奇怪了,当母亲的做不了儿子的主或许不奇怪,但是儿子相亲成没成功都不清楚?
甚至遇到难题,第一反应不看自己的男人而是看向自己的儿子?
温一鸣脸色不变,依旧彬彬有礼,含笑对许问弯腰致歉:“这事说起来是我的错。那天相亲我以为许问同志没让刘姨拒绝就是接受了我。我也年轻没经验,不知道后续当需要媒人传话。前天问问生我气,我才知道我们有误会。这不马上请父母登门求娶?”
他示意了下自己以及父母手中拎的礼物。
许问:“……”
最开始还觉得温一鸣彬彬有礼,第一次相亲帮她说谎时,她还觉得温一鸣体贴有礼。
短暂的打了几次交道,却发现他似乎惯于满口谎言。偏偏他说话时斯斯文文,不疾不徐,让人不由信服。
如果许问自己不是当事人,也得信了他的鬼话,以为自己是个恨嫁女逼着男友娶自己。
许问笑了,也很知书达理:“照你这么说,那倒是我不对了。既然这样,我当众再说一遍:我,许问跟你温一鸣没有半点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声音不高,说话不疾不徐。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出来,她这不是气话,很认真而且很坚定。
弄得大家一头雾水,一时间不知道谁真谁假。
“许问!”许秋石沉声警告。
不是因为她拒绝温一鸣,而是觉得长辈都在,这种事不该她女孩子家家的开口。
李主任眼睛转了转,打圆场:“问问爹,问问娘。嫁闺女是一辈子的大事,可马虎不得!这么多好年轻同志喜欢咱们问问是好事。我们来都来了,也得让我们路同志先介绍下自己?”
吴主任虚拍了下路远征的胳膊,“咱们路同志是优秀的解放军同志之一。别看才25岁年纪不大,当兵已经十年了,前年就被提拔成了干部。家里的功勋章装满了这么大……”吴主任两手外扩比划出一个距离,“一木箱子。大家都知道,当兵要政审。咱们路同志的背景那肯定没得说,优秀也没得说。这长相……”吴主任侧抬头恰好看见路远征侧脸的一道疤,剩下半句“这长相也俊朗”硬生生改成,“也比较威严。”
许问低下头,忍俊不禁。
路远征余光扫到许问,眼皮掀了掀,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也跟着勾了勾唇角。
心道:这小姑娘忒没良心还笑话他。也不知道他现在为了谁被人当众点评。
刘秀娥刚收了温一鸣一个特别大的媒人红包,即使有点发憷跟公社的干部对话,也还是硬着头皮挺起脖子道:“话不能这么说。问问是找对象又不是找保镖。这路同志再优秀也是常年不在家。咱们妇道人家不懂家国大事,就知道柴米油盐。
家里的老爷们总不在家那还叫什么日子?再说路同志的事我也听说一二。路同志还有个儿子吧?问问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嫁人就当后妈,这日子能好过哪去?
温一鸣小同志就不一样了!要模样就有模样,要文化……跟问问还是同学。家里条件摆在这,父母双全。可比路同志条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