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她揣着那个木盒子,也不敢打开看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毕竟这少年,是能随手就把玉玺给她的神人。“闭眼。”谢玹还在站在窗前,嗓音寒凉的提醒。大约是这夜,悄然的让人有些失神。温酒不自觉的闭上眼,侍女们都退到了外间,四周一时间静悄悄的,只剩下外头的风雨声。室内的安神性已经燃的十分浓重,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只是强行让自己闭着眼睛。手里揣紧了谢玹给的那个盒子,好歹也是未来首辅给的东西,不说价值连城,千金万金总是不在话下的。如此。便多了三分安定。窗外风雨潇潇,忽的有一阵淡淡安然的萧声随风传入温酒耳中,不知不觉的,她慢慢地放松下来,安然入了梦。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小厮匆匆跑到院前,“三公子!”少年看了窗外一眼,收了紫竹洞箫,低声问道:“何事?”“大祸临头了!”“今日我们府前打了五十鞭那人真是当朝的四皇子……官府已经派兵来拿人,马上就要到将军府了!”一众侍女纷纷慌了,不停地的喃喃的问:“这可怎么办才好?”“去问问少夫人吧!”“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少年俊脸阴寒,轻喝道:“住口!”众人猛地止了声。“金儿留下照看少夫人。”谢玹沉声道:“其余人,退出去。”院内众人默然心惊,连忙照做。榻上的温酒刚刚才睡的安稳。少年转身迎着夜风朝大门走去,衣袂翻飞间,轻喝道:“开府门!”温酒快躲开!将军府所有的下人加起来也就二十来个,侍女们暂避,跟在谢玹身后的小厮也就七八个。府门一开。马蹄声和兵甲并行之声,顷刻间便到了眼前。当先那人五六十的年纪,一身的杀气,骏马冲上台阶,撞开当先的两名小厮,大刀便朝谢玹挥砍过来,“胆敢鞭打当朝皇子,谁给你们的胆子?”谢玹侧身避开。少年眸色冷到了极致,“敢在将军门前持刀行凶,尔又是何人?”“你不配问本将军的大名!”那人怒目圆瞪,“谢珩呢?让那小子滚出来受死!”后边的小兵匆匆跑上来,“吴将军,今天公然鞭打四皇子的就是眼前这个,不是谢珩……”“什么?”姓吴的一听,顿时怒色更盛,“区区一个布衣,真是找死!”大刀在疾风骤雨里挥了过来,谢玹站在将军府门前,身形如玉,手轻抬,袖间转出一只短笛放到唇边。少年敛眸,悠扬笛声吹彻风雨夜。跃上台阶的骏马忽的嘶鸣着往后仰去,吴成峰猝不及防的被摔下马去,刀锋堪堪擦过少年的衣袖,下一瞬,“咣当”一声脱落在地。吴成峰直接弃马,在地上连滚了数圈才爬了起来。身后一众骏马忽然同时发狂乱窜,轻骑顿时乱了阵脚,火把落了一地,百余人瞬间就摔伤了大半。这是一瞬间的事。众人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成了狼狈不堪的模样。“竟还是个会旁门左道的妖人!”吴成峰捡起了地上的大刀,再次冲到了谢玹面前,还不忘高声喝道:“杀了这妖人,本将军重重有赏!”他双手握刀,用尽全力朝谢玹砍去。少年忽然抬头,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幽深如海,让人猛地失了魂魄,笛声混杂在风雨声里,越发的让人心智迷乱。吴成峰甩了甩头,奋力挥刀,少年却忽的上前一步,笛声忽转,他周身寒气大盛,逼得他猛地往后退去。身后,一众骑兵还在控制发狂的骏马,刚腾出手来帮忙的十几人也被这少年骇的不敢上前。一时间,场面十分胶着。都说谢珩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小阎王,不曾想,这谢府竟还有这样一个怪人。是夜,大雨滂沱。百余人夜闯将军府,却难近一步。……夜空里一道惊雷乍响。温酒猛然惊醒,从榻上起身,风雨交加里隐隐有笛声飞扬入耳。“少夫人……你醒了。”金儿慌忙从外检奔入。风吹烛火飘摇,照亮了小侍女发白的脸。温酒蹙眉问道:“发生了何事?”金儿有些迟疑,“三公子说……少夫人不必管,安心睡便是了。”温酒闻言,匆忙出了院门,侍女们全部聚在一处,个个面色紧张得发白,一看到温酒出来,连忙过来劝阻道:“少夫人,现下外面正乱着……好多人,好多人都拿着刀……”温酒沉声问道:“三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