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许平之的年轻的领头才刚说“看这地势,我军。。。”后面一圈老将就已经敷衍地应道“对对对。”又是这样,这个白脸将领一阵气愤,咬着下牙,内心很是不满,就这些个鲁莽汉子,又不识字,连这些个兵法都不懂,如此莽撞之辈,还能守好这边防吗。两方又是各有各的不服,一场讨论又不欢而散。而此时的山匪正猖狂地在姚村烧杀抢掠,这次的阵势尤其的猖狂,连着破入几家民宅,那些个年轻的就将那男人杀了,把婆娘抢走,若是小孩,有些丧心病狂的人甚至用尖刀挑在空中,场面十分血腥。太子虽说不允许他们随便屠杀无辜百姓,但军队浩大,混杂的人群众多,一时间也难以管得住所有的人。这帮山匪又是野贯了的,有了太子撑腰,行动更加妄为。又没有接受过军队严明的纪律,很快便忘了究竟是在靠着谁。姚家四十多口人连着那族下旁支三十多口全部被屠杀,只有两个小孩躲在一个枯井里,这才逃过一劫。两小孩在井底待了两天一夜,快饿到昏厥的时候才从井底爬上来,倭贼早已离开了这个村落。前几日还张罗着姚家大姐的婚事,家家屋门前都贴上了喜庆的双喜字,现在却满目疮痍,在屠杀中血污溅上屋门,贼人挥刀时刮下了一半的喜。这个喜纸残破不堪,在风下快要掉落。两小孩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番场景,又惊又怕,跌跌撞撞地在里面找自己的家人。他们的家人早就已经不在了,他们哭完之后饿得慌,没有办法,壮着胆子去平日最熟悉的疱屋里找吃的。还没走近就看到厨娘倒在门口,两小孩手抓着手小心跨过厨娘的身体,进去找个馒头吃。里面比较大胆点的男孩在里面翻找,女孩吓得不敢去在这墙壁上都一条条血痕的地方走动。终于在山匪吃了一半的残渣里面找到了两个还算干净的白面馒头,揪开那些粘上血的地方,两个小家伙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他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在井底怕被人发现,不敢说话,都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男孩要镇定一些,先说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罗家的独子罗卓,我们家受邀先来到姚村,现在他们都不在了。”缓了一会儿,男孩的眼睛里依然有泪光。女孩早已泪留满面。女孩哽咽着说道“我是姚家的三小姐姚箐,之前赌气,躲在井里,本想很快他们就能找到我,后来听见外面有嘶叫声,就不敢出去了,再后来,你就跳进来了。”两孩子年岁都不大,说起伤心事又抱头痛哭。等哭过之后,已经是两双核桃眼两两对视了。哭过,路却还要走下去。男孩抹抹眼泪,问“你们家还有投靠的人了吗?我们家四口都已经在这了,那些亲戚家都是些财狼虎豹,现在我爹娘死了,家里留的钱也不多,他们是不会收留我的。”姚三小姐想了半天,她还是个小孩,对那些也不是很了解,想想上次她贪玩去大姐房间看到的那份礼单,好像排在最前头的是沈家。“对对,去沈家,我爹娘总是说他之前和沈家老爷年轻时是结拜兄弟,本说主持完大姐婚事之后就去沈家拜访,可是现在”说着说着又哭了。“别哭了,这倭贼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这附近,我们要赶紧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男孩站起身,想拉着女孩走。姚三小姐“哇”一下,眼泪又忍不住,她是个娇娇小姐,何时受过这种苦,适才爬出那个井已经磨破了她的手掌,又一直在又惊又吓里还没感觉,现在缓些了,男孩又抓着自己的手,才感觉到好痛。“真是娇气。”男孩嘴上不满,却已经在四处找着伤药。女孩找了张凳子坐在上面,周围一片安静,内心的害怕又开始了,喊着男孩“罗罗家小公子别别走远啊,箐儿害怕。”男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别怕,怕什么,该怕的是那些山匪。”听着这些,姚箐箐好了一些,不那么怕了,等着等着居然就在这一片狼藉的地方靠着椅子睡着了,连着三天没睡,已经是超出了身体能接受的范围。男孩回来的时候,见到女孩早就睡得香甜,一脸无奈,还是给女孩上了药。这累了几天了,他也快撑不住了,就在这满是血气味的地方盘腿在地睡着了。吴清和江夜见到这两小孩已经是好几日之后了,姚村离沈家有些距离,加上他们为了躲开山匪的必行之地,转了好几个地方,最惨的一次是两个人藏在运烂菜的牛车上,一身臭烘烘的。他们并没有顺利到了沈家,孩子毕竟是孩子,又累了这么久,早就支撑不住了,找了个破庙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