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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允走进会议厅的时候，瞿祸已经醒了。
他坐在地上，半靠着椅子，垂着脑袋，左侧脸颊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整个人颓废异常，仿佛困兽一般。
霍允眉头微皱，看向一旁脸色阴沉的冯貔貅，“怎么回事儿？”
冯貔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灰色衬衣配着黑色西装裤，黑色长发束在脑后。她面容极度冷静，但抬眼看向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冷静背后的疯狂。
仿佛宇宙中无法察觉的黑洞，下一秒就要吞噬全部。
她凝视着地面，缓缓说道，“王晨曦将她变为了傀儡。”
楚千娇愣了一下，“你说谁将谁变成了傀儡？”
吴老此时也神色严肃地看向霍允，“小允，明秀芸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来解释吧，”冯貔貅淡淡的开口道，“关于明秀芸的事。”
随着她亲口说出这个名字，众多回忆瞬间涌进她脑海。
她第一次遇见明秀芸是十八岁那年，她带着她妹妹，花费了全部积分，跟着商队来到a区。她运气很好，凭借着出众的天赋，获得了进入霍氏的机会。
当时霍氏招收还未结束，不能安排宿舍，所以她预支了第一个月的薪水，领着妹妹去住旅馆。旅店在商业街上，人来人往，霓虹灯挂在店铺牌子上，五彩缤纷。
对面几个醉醺醺的男子摇头晃脑的走来，她谨慎地抓住妹妹的手，闪躲在路边。领头的那个人肆意嚣张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兴致高昂的时候，一脚踹倒了店铺门口的立牌。
麻烦，垃圾。
这是冯貔貅对他们的唯一印象。
但是她们还是被注意到了。
醉酒的男子不怀好意地围上来，满嘴的酒气，令人恶心的眼神，想要肆意妄为的双手。
冯貔貅看着周围人冷漠的眼神就知道无法获救，她一脚踹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想趁着混乱跑走。
对面有三四个人，直接把她包围住了。
一个巴掌扇来，她脸肿了半边，却还是死死地把妹妹护在身后。
她想要掏出藏着的匕首，却被识破，眼睁睁看着对方夺走匕首，肆意嘲笑。
她像一只护着崽子的流浪猫，用着算不上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想要逼退这些垃圾，但是最后浑身青紫，嘴角流血也没能跑出去。
那时候，头昏昏沉沉，眼神有些恍惚。
她第一次有些后悔，如果把妹妹留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里，或许比跟着自己死在a区强。
因为这些人是明家的子弟，所以没有人愿意惹麻烦。
天黑下来，浓稠的像无尽的墨色，商业街晃人的灯光都只能沦为陪衬。
却突然有个小女孩冲了上来，替她挨了一脚。
那女孩个子不高，瘦瘦柔柔的，因为这一脚，直接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我绝对内伤了！”那女孩捂着肚子，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些人。
对方本来不屑一顾，但看清楚女孩脸的时候，瞬间顿了一下。
明家那个不受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