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澈的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蔚蓝下台的前一秒钟。
身后，屏幕上的音箱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蔚蓝。”
蔚蓝转过头。
黑掉的大屏里，露出一张青涩的脸。
年少的蔚蓝，穿着黑狮的旧版队服，面对镜头，几分不自然。
“你赢了比赛吗？留在赛场了吗？有没有在游戏里留下属于自己的皮肤？”
他顿了顿，最后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有为黑狮拿下冠军吗？”
那是他初登赛场前，运营拉着他拍过的一段小采访，被遗忘在布满灰尘的旧时光里。
而此刻的他听到了来自年少的一声呼唤，回头。
导播切了一个分镜给台上的蔚蓝。
他背朝观众席，队服上是二字id，“蔚蓝”。
画面转到他的正脸，蔚蓝仰着头，红了眼眶，嘴角却扬起来，笑了。
胜利
这是黑狮俱乐部专门为蔚蓝制作的职业生涯纪录片。
蔚蓝在赛场的无数个瞬间都被定格在镜头里，有第一次登场的局促，第一次夺冠的意气风发，为国争光的荣耀。
画面转到黑狮的s组四连败，七枫给他们加训，一连五个小时的高强度游戏结束，队友相继离开。
蔚蓝一个人，坐在训练室，头埋在桌上的抱枕里，手臂伸直，疼得手指蜷缩颤抖。
“蔚蓝，没事吧？”拍摄的摄影师关切地问。
“真的，有点疼。”蔚蓝歪头，眉眼痛苦地皱起来，满脸汗水。
众人眼里的蔚蓝不是一个经常表露情绪的人，他总是那样淡然地笑着，稳重又可靠。
甚至连陈轻辞都不知道，在那样一段时间里，蔚蓝是这样的痛苦。
屏幕暗下来，黑色的大屏上出现了一行白色的字。
“hsg蔚蓝，是我们hsg俱乐部永远的勇士。”
现场的灯光再次亮起，蔚蓝背对着观众席，迟迟没有转回头。
许澈听见身后有粉丝流泪的声音。
“这个纪录片，显得我好可怜。”蔚蓝弯眼，转过身，眼眶是红的，但还带着笑意。
台下的观众也笑了。
“虽然属于蔚蓝的还算亮眼的职业生涯结束了，”蔚蓝正色，“但是属于林泽安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离开时是晚上十一点，许澈坐在陈轻辞旁边。
前几天的赛程太紧张，赛后庆功宴都只是就近应付，今天小组赛结束，算是减轻了压力，可以正式再去好好吃一顿。
“今天，吃粤菜怎么样？精致的茶餐厅，吃一吃沉舟的家乡菜——”小奇表演了一出报菜名，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