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依然坐着陈轻辞，缩着身子，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头朝向他。
屏幕的白色冷光落在他的半张脸。
手机震动个不停，像在和谁聊天。
他对许澈的目光似有所感，坐直身体，把屏幕往许澈这边挪了挪。
对面人是一张极其富有年龄感的头像，蓝天白云大海，陈轻辞给他的备注是队长。
“我在联系人列表找了你半天。”
“半个小时，整整！”
“真没想到你现在用的是这个头像。”
“看到你朋友圈我才敢确定这是你。”
“那个万年不变的纯黑色深沉图呢，咋换了？”
“还换了一个这样的，白头发黑化少年？”
“你也当上网络男神了？”
“旁边那一圈字是啥？你后面加上去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重逢在街头，心跳比我更快认出你？我丢，我记得你叛逆期也不爱玩这个啊，怎么？返老还童了？”
对面发的消息一条接一条，不等陈轻辞回复，自顾自刷了上去。
陈轻辞安静把目光从聊天页面移动到许澈的身上，眼里藏着一丝笑。
许澈的品味收到了极大的冒犯，双手环胸，生气了，“可恶，这个两张头像，我光是约画师就花了三百。”
他比了三，抖着手指比到陈轻辞的面前。
陈轻辞轻轻抓住。
许澈别扭地从陈轻辞掌心抽出来，继续吐槽，“还有水印也要钱，我用修图软件一起打上去的，渐变效果、发光效果，都是我跟着教程一点一点调的。”
陈轻辞扬扬眉，哦了一声，“工资三千？天天扣钱？吃泡面？”
那是许澈伤感时对着陈轻辞吐露的过往。
“买不起门票？”
然后花了三百约了一套情侣头像。
许澈心虚一笑，“精神食粮。”
手里的手机还在响，对面人吐槽头像，全方位、多角度，句句拿捏要害。
陈轻辞回复简洁。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