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被他这声师父吓一跳，手里的资料封皮又滑，一本一本地往下掉。
没等柳真开口，宋牧舟就极有眼力见地低头捡起资料：“师父，真是你啊。”
他从没见过柳真这副样子。
平时素面朝天的柳真有一种野蛮生长的感觉，现在认真打扮过的柳真却如同一尊刚出窑的瓷器，清朗光润、宁和雅致。是完全不同，却更加吸引人的美。
柳真用下巴抵住宋牧舟放上来的两本资料：“不是我是谁。我先去找主任。”
“我帮你！”宋牧舟立即就要上手。
柳真赶紧转了下手臂：“不用不用，就几步路。”
宋牧舟在走廊上看着柳真走进了主任办公室，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心底暗想，就国庆值班那天吧。单位只有他和柳真在，还有比那天更适合表白的吗？
柳真做的那套资料已经很详尽，几乎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很快就送去装订成册。
下午的时候柳真摸出手机给楚鱼发消息。
她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告诉楚鱼这个消息。
柳真：我和叶宗淮又在一起了。
对话框里，一直显示楚鱼正在输入中。最先冒出来的是十几个巨大的感叹号，然后又是疯狂的十几个真的吗真的吗？不是吧不是吧？的表情包。
楚鱼：啊啊啊啊！什么时候结婚？
柳真：？？？？不是，你就没有一点想骂我吗？
楚鱼：我骂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有毛病。说真的，高中的时候我也磕你俩的cp。毕业后你俩真谈上那天，我本来在爬泰山，死活爬不上去，结果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我嗖嗖嗖，小小泰山，拿下！
柳真：……你真的我哭死。
她是真的怕楚鱼生气。这么多年，她身边唯一还剩下的朋友只有楚鱼。当初楚鱼知道她和叶宗淮分手以后，不仅来安慰她，还狂骂叶宗淮。谁知道她现在居然又和叶宗淮复合了。柳真代入一下楚鱼，她都想抽自己。
楚鱼：你别觉得对不住我啊！你要真对不住我下次回来请我吃饭，我要吃故城最贵最贵最贵的牛排。我还要当你的伴娘！
柳真：你真好。别说牛排，什么排都行。
楚鱼：先不说这个，我想听细节细节细节，你们什么时候复合的？昨天不是还说热搜的事吗？这狗贼，不是，叶宗淮干什么了？
柳真想了一下才回复：应该是昨天晚上吧。我下班的时候他在门口等我。我想着我俩吃顿饭，说完就彻底散伙。但是后面的事就有点不受控制，我也觉得很突然，心结好像就这样慢慢解开了。
楚鱼：呜呜，真的吗？那就好。这就是传说中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吗？我又磕上了。不过他要是再让你伤心，我还是要去再骂他一百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