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王姨若有所思,沉思了会说道:
“你妈妈她外表冷漠强势,内心是很重感情的,这件事情对你妈妈来说确实打击挺大。”
我认同的点点头,王姨继续说道:
“放心吧,你妈妈她不会有什么事,这两天就在我这里养病,我已经给她注射一袋葡萄液了,只要她配合治疗,很快就能恢复的。”
听到此话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我看向诊疗室:
“我可以去看看妈妈吗?”
“你妈妈在输液,已经睡着了,你不要吵到她哦。”
……
我轻步到诊疗室,来到妈妈的床边,她安详的躺在病床上,骄傲自信落落大方的脸庞此刻美丽又苍白,让人心痛。
妈妈睡得很香很甜,总是皱起的画眉放松开来,面色平静自然,鼻息缓缓,嫩白左手挂在床边,手背上贴着纱布,一根导管连接着营养液。
营养瓶中细微而又清脆滴答滴答声流响,与白色沉寂的基调相呼应,仿佛时间停止了下来。
身后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来到门外,王姨示意我去大厅,到大厅后,王姨低声说道:
“小宇,你今晚就在这儿陪着你妈妈,她还要再输一瓶营养液,一定不要忘记置换,欣欣还在家,我就先回去,明早再过来。”
我点点头:“行,王姨您就先回去吧。”
王姨拍了拍我的后背,给了一个温暖的浅笑后离开了诊所,我再次回到了病房,在病床旁的一根小凳子上坐下,时刻盯着营养液。
一直到两瓶营养液输完,我才有机会端详病床上的妈妈。
忽然,一缕发丝飘散在妈妈嘴角,似乎是有些痒,妈妈动了动嘴唇,小孩子般的呓语两声,我伸手替她将发丝撩至耳后,妈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醒了过来,一双凤眼正冰冷的盯着我,我莫名感到心虚,忙起身解释:
“妈,我是看您的头发,不是,我的意思是……”
“出去!”我话还没有说完,妈妈就冷冰冰的打断了我,我还想解释一下,却是被妈妈那仿佛吃人的目光给镇住,我叹了口气,只好离开病房。
我坐在大厅,心烦意乱,妈妈的病好了固然值得庆幸,可是妈妈的威严和对我的恨似乎在随着病一起在恢复,我心头愈发感到不安,难道说妈妈的病好了之后,我就彻底的会被丢下吗?
因为出门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穿棉衣,空荡荡的大厅里和妈妈的目光一样冰冷,我呆了没多久,冻得浑身开始发抖,要不要就去求一下妈妈吧,让我呆在有空调的病房,正当我犹豫之际,病房的门被推开,一身洁白睡衣的妈妈依然虚脱地撑在门框边上,瞧着我冷冷的说道:
“进来吧。”
妈妈的语气冰冷,却是藏不住母亲对儿子的暖意,我心头暖烘烘的,妈妈都这么虚弱了,还在替我着想,愧疚感油然而生,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几个大步跑了过去。
我扶着妈妈将她搀扶躺在病床上,我则是坐在床边的矮椅上,妈妈拿起一个枕头递给了我,带着警告的口吻说:
“困了就趴在床边老老实实的睡觉。”
“哦”我接过枕头应了一声,悄悄的观察着妈妈,妈妈一双黑眸盯着天花板出神,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内心肯定无比纠结吧,自己的儿子做了如此伤害她的事情,对此她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我愈发的感到愧疚,轻轻的喊了一句想要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