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绍麟拎着两人早已在堂外等候多时。
此刻他挤开人群进来,便丢了浑身脏臭的两个男人在地上。
夙平郡王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花朝更是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扭头想要逃窜。
地上的两人一身破布滥衣,如同乞丐一般,两只眼睛都是瞎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是谁?”县令疑惑道。
“我虽然没有抓到将药包放进青山食肆的人,却抓到了药包经手之人,”姜栾道,“夙平郡王,你可认得?这两人倒是聪明,为了防止被你杀人灭口,化妆成了乞丐躲在乞丐堆里,确实难寻。”
“对,对,都是他们让我们做的!”
两个人担惊受怕许久,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主动承认,“那日一个叫花朝的姑娘来南市雇我们,把一种叫做寂灭散的药包藏进姜公子的住所,后来我们发生意外,她就把药包收回去了。”
“你们胡说!”花朝发出刺耳的尖叫。
“是不是胡说,去南市一问便知,”姜栾道,“这俩人是盲了,南市许多摊主可是没盲的。”
“是你陷害……”
花朝还没说出下文,就被夙平郡王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这个丫头,居然背对着我做下如此恶毒之事!”夙平郡王愤怒的说,“我岂能容忍你!”
花朝被他这一巴掌扇花了脸,从堂上滚下来,正好滚至两个男人脚边。
花朝一抬眼就看到两个人脸上两个血洞,吓得尖叫后退,“你们别过来!”
“真是疯了。”夙平郡王无奈摇头。
姜栾知道夙平郡王又是故技重施,推花朝出来做挡箭牌,便笑着问道,“郡王您不知情?”
“自是不知情的,”夙平郡王看着姜栾,“那俩人也说了,是花朝去南市雇的他们,药包也是花朝给他们的,关本郡王何干?”
“那三日前……”
“三日前,本郡王带着儿子已经离开,”夙平郡王冷静的说,“花朝单独要求留下,没想到竟干这些害人的事。”
明眼人都知道,寂灭散这种毒药,花朝一个小丫鬟怎么拿的到?
但这次夙平郡王做的很干净,从头到尾都命令花朝执行,自己并未插手,的确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指证他。
姜栾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夙平郡王。
此时花朝爬了过来,拉着夙平郡王的裤脚,“郡王,你不能舍弃我啊,郡王……”
“你害死了一条人命,让我怎么救你?”夙平郡王将花朝一脚踹开,转而对江城主道,“花朝虽然是我的人,但毕竟人命关天,烦请江城主秉公办理。”
江君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郡王,这案子还是得有县令大人断案。”
夙平郡王被他那冰冷的眼神激了一个哆嗦,知道江君禹似乎不再信任他了。
原先被衙差拉着的妇人得了机会,扯下嘴里的布团,冲出来对花朝拳打脚踢,“原来是你这贱人要害我儿子,贱人,贱人!”
她对着花朝的脸又抓又挠,花朝被踢的吐血,躺在地上哀哀的求饶。
夙平郡王不敢再看,转身就要离去,却见姜栾正看着自己。
“姜栾,”夙平郡王神色复杂的看着姜栾,“你很好。”
姜栾冲他作揖,“多谢郡王夸奖。”
夙平郡王失了花朝这个得力助手,只得咬着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