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晏侧头向他看去。
徐涧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白,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个人嘴里没几句真话。”徐涧看起来很担心那个人会対江逾白说一些她无法想象的话。
江逾白很轻地点了下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他转身想上楼,身后却传来另一道声音:“是——”
“他说的都是真的,”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宋白映,“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好,我告诉你。”
抽烟
江逾白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宋白映。
宋白映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在这一刻紧绷着,嘴里说出的话也一样紧绷:“你的出生就是不干净的,你整个人都是脏的。”
江逾白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自己是怎么来的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多重要。
他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绪,眼皮轻轻抬起:“我是脏的,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臭水沟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臭水沟吗,什么臭味都往外发。”江逾白冷着一张脸,“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啪的一声,宋白映的巴掌打在江逾白脸上,冷白色的皮肤上很快泛起一层骇人的红。
死一般的寂静,房子里落针可闻。
沈南晏走上去拉了江逾白一把,被江逾白推开。
宋白映:“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你能住这么好的房子穿这么好的衣服?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呢,只知道打架,上网,玩游戏,你自己说说你有半点学生的样子吗!”
江逾白任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你管我?我是你随便在路上捡的阿猫阿狗吗?随便给口饭吃给个床睡就算拉扯了?”
他小时候饿了病了,只有保姆照看,有时候保姆不在,只能硬抗;他怕黑,却一个人蜷缩在偌大的房间里,承受打雷的夜晚;他被高年级的人围堵在小路里抢钱,鼻青脸肿跑回家告诉妈妈,得到的却是一番更为刺耳的谩骂。
他从来就没人管过,他没有家,没有父母,他是一个躲藏在法律之下的孤儿。
宋白映的话在他这里就是笑话,跟他一样的,彻头彻尾的笑话。
说着笑话的人却像是被江逾白的话刺到了:“他就是一个人渣,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这这张脸却越来越像他,整天在我眼前晃悠,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字字诛心:“你和他一样,长着一张人模狗样的脸,只知道干一些野蛮的事,打架,喝酒……”说到这里,她失神地停顿片刻,“你跟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逾白太阳穴突突地疼起来。
他说:“我懒得管你们两个人的陈年旧事,你也别想管我。”
“你以为我想管你,我看着你那张和他越来越像的脸,恨不得你哪天突然消失,永远也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好,不就是不想看见我吗,我不在你眼前晃就是了。”
话音落下,江逾白走到门口,开门走出去后又反手狠狠将门甩上。
徐涧见事情走向越来越糟糕,站在宋白映身边小声劝她,沈南晏飞快地开门追了出去。
江逾白出门后就跑了起来,夜风吹在脸上让那阵还未完全退却的灼烧感又重新滚烫起来。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脑中一片混乱。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看见前面有一家便利店,突然很想进去买一包烟。
他这么想着,已经走到门口了。
柜台的两个服务员正在聊天:“诶,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个,住我隔壁的,因为强|奸、抢劫还有些别的七七八八的事坐牢的那个,最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