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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只得丧气的收回目光。

他家里的情况只有沈南晏了解,就连陈盛和路右旗都不清楚,江南风更不会知道。

江逾白也不想让她知道。

“沈南晏,”他扭头看同桌,“我决定了,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我们还是接着背书吧。”

为了让江南风不知道他家里那些破事,只能咬咬牙,把期中考试先熬过去。

沈南晏自然也听见江南风说的那番话了,他也明白江逾白的顾虑。

因此他更加认真的想帮江逾白尽快背下来。

在此之前,江逾白完全没把心思放在古诗词上过,大部分诗词都只能念出个大概来,碰见生僻字就卡壳。

于是沈南晏不嫌烦的一字一字教,一字一字帮他纠正。

期中考试前的时间,江逾白认真背课文的模样让陈盛和路右旗大跌眼镜,就连看向沈南晏的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敬佩。

也只有沈南晏能治江逾白这种不学无数的人了。

江逾白这次是下了决心的,为了完成目标可谓是废寝忘食,平时吃饭时间都要让沈南晏随便说些句子来考他。

江南风对他这个状态非常满意,每每看见他总要夸上两句。

江逾白混习惯了,从初中起就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不良少年,被老师夸奖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本来就聪明,记忆力也好,背课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无非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沈南晏给他制定了学习计划,每天在学校都会指导他背诵和理解句子意思,晚上回家后还会在旁边守着他默写。

默写的题是沈南晏根据常考句子自己出的,他的字很好看,写在白纸苍劲有力又规规整整。

台灯下,江逾白看着那份手写名句默写题,偏头看着旁边正在写物理试卷的人:“沈南晏,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手写题目了?”

沈南晏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为什么?”

江逾白在空上填了一句“轻拢慢捻抹复挑”,然后把a4纸举起来给沈南晏看:“因为这样会显得我写得很像鬼画符。”

沈南晏把头凑过去看,上面两种字迹确实差距很大,江逾白的字夹在他的字之间,就像是在一座巍峨雄劲的大山之下啄米的小鸡。

其实沈南晏觉得这个字虽然丑了点,但还是很可爱的,符合江逾白的气质。但是他想了想,还是问:“不手写,那怎么给你出题?”

江逾白把纸放下,拿出手机,点开某购物平台给他看:“这个。”

沈南晏顺着看过去:“打印机?”

江逾白:“对,这样你省时省力,我也不至于被你碾压得太惨,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沈南晏沉默半晌,有些一言难尽,过了好半天他才重新开口:“可是你的字丑又不会因为换了参照物而发生变化。”

江逾白:……

他当即黑了脸,凳子在木质地板上磨出浅浅的声音,眼看着身体就要转一个方向,举着手机的手也跟着一起往回收。

可惜最后他一件也没做成。

沈南晏倾身过来拉住他移动的凳子,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往江逾白手机上伸去,覆在江逾白的手指上。

温热的触感顺着右手传来,江逾白瞪大眼睛往回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沈南晏,你抢我手机干嘛?”

沈南晏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捏住江逾白的,将他在手机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江逾白的手很好看,用力和沈南晏纠缠拉扯的时候会带出手背上的筋骨,沈南晏匆匆扫过一眼就移开目光。

“借你手机用用。”他沉声说。

“你自己没有手机吗?”

话是这么说,但江逾白还是松开了手。

手机从指尖溜出去,他看见沈南晏低头在屏幕上划拉着什么。

“放心,我不会偷看你隐私。”注意到江逾白的视线,沈南晏解释了一句。

江逾白扭过头咕哝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手机里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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