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逾白住进沈南晏家后,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从教室门口走到校门口,路上江逾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陈盛和路右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过他们都很识趣的没有提及。
沈南晏跟在他们身边,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不过大家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脸,此时也不会显得突兀或是败气氛。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走到门口,又嘻嘻哈哈地挥手跟江逾白告别。
跟他们分开后,江逾白和沈南晏之间就显得冷清了,像是倏然从一个伪造的热闹之中抽离出来,万家灯火随之消散,喧闹繁华也成过眼云烟。
一直到两人各自打开房间的门,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沈南晏今天没有再拿着书去敲江逾白的房门,他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上,对着台灯下泛白的试卷,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知道,就在两门之隔的地方,江逾白正在收拾行李。
那个人在这里住过的痕迹,也将随着那些行李一并消失。
临近十二点,江逾白看着眼前这么多东西,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时候,竟留下了这么多东西。
他对着地上一堆可用可不用的东西发呆,认真思考到底该不该把这些东西带走。
他用过的水杯、写完的试卷、沈南晏给他挑选的字帖……
还是扔了吧,以后也用不上了。
门被敲响了两声。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敲他的门?他顺着声音抬头,说道:“请进。”
门开了,露出沈南晏半边身体。
走廊没有开灯,今晚也没有月色,他站在门口,没头没尾地说:“不希望。”
江逾白似有所感,眸子动了动。
果然,下一秒,他听见沈南晏说:“我不希望你住校。”
涟漪
第二天放学,江逾白没再跟沈南晏一起走,而是自己往寝室去了。
他的寝室没变,还是之前带沈南晏来的那间。
寝室是四人间,因为南中地理位置好,住宿生不多,因此这间寝室加上他也只有三个人。
如宋白映所说,寝室的一切她都已经替他安排好,他只需要直接住就行。
程文清知道他要来还挺高兴的,想着以后抄作业会方便很多,不需要再特意跑到江逾白教室去借回来,隔天还得还回去。
这是间混合寝室,大家都不在一个班,另一个室友是八班的同学,看起来挺喜欢学习,并且有点书呆子的嫌疑。
寝室的熄灯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熄灯后想要偷摸玩或者写作业只能打小台灯,江逾白和程文清都洗漱完上床后,书呆子还在和习题册斗智斗勇。
黑暗中,程文清的脸被手机映出惨白一片:“白哥,你这住校住得挺突然的,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江逾白盯着天花板:“临时决定的。”
“那你这可真够临时的,”程文清说,“不过住校也没什么不好,每天能晚起半小时呢,你家住得那么远,你又那么嗜睡,要我说,就应该住校。”
“没有半小时。”
“怎么会没有半小时,你家那地理位置,我说半小时都是保守估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