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想去思考,到底有多少人来摸过这个石碑,沾沾“送子观音”的福气了。
偃师县县令的眼珠转了转,小碎步上前,低声说:“陛下,自从本县立了这块石碑,不少人从外县慕名前来,本
县商税都比以往提高了半成。"
——毕竟这可是皇帝的字!
这就打中七寸了。
如果一个县立一块石碑,能提高半成商税,如果给九州所有的县都立一块石碑,那大夏的商税。。
展望着如此金光灿灿的未来,老皇帝的心底都仿佛抠出了一丝又一丝奇异的快乐。但很快他就晃了晃脑袋。
物以稀为贵,每个县都有,就相当于每个县都没有。还是算了,就弄这一个吧。
老皇帝一手按在这“生”字碑上,怎么看怎么喜欢,对着身后的偃师县县令道:“既然本县百姓如此喜欢,就留着吧。"
老御史连忙献上马屁:“主上这是与民同乐。”——毕竟他比老皇帝年纪还老,不方便叫大人。
老皇帝哈哈笑了两声,突然停顿住,看向许烟杪,直看得许烟杪心里纠结起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老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放心笑起来。
他怕啊!
他怕刚高兴不到两个呼吸,许烟杪又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
好在,这次小混蛋终于干了一件人事,让他能安安心心笑完,老皇帝心中诡异地升起一股欣慰感。
他还难得对许烟杪和颜悦色:“许烟杪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
至于视察,他留了一些锦衣卫。皇帝刚走,一般人都会下意识松口气,一松,就会流露破绽。锦衣卫负责检查有无破绽。
大
第二天,皇帝的大船走了,被留下来的偃师县县令这才吁一口气。他虽然没做什么恶事,但也不想皇帝在自己的地盘上多待。走了好,走了好。
船开到巩县,停留了半天,很快又前往汜水县。说汜水县可能有人不知晓,但它附近的虎牢关,可是鼎鼎有名。
"一人荷戈而立,百人自废"就是在夸赞虎牢关的险峻。
这一次,停留了五天,工部的人好好检修了一遍虎牢关,他们才再次出发。这一次,出发居然是坐马车。地方官们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去哪?”
郑州在虎牢关附近,郑州知州含笑自人群外走进来,对自己麾下的荥阳县县令说——
"良寨,我给你寻了个好差事,
你要怎么谢我?"
荥阳县县令惊而抬头:"甚么好差事?"
“我和主上以前有些交情,这次他叫我过去说会儿话,回忆往昔,我特意向他提起你,你不是说你夫人的疙瘩汤做得特别好吃吗?我跟你说呀,咱们这个上位就好这一口!我还和他说了,你十分亲民,哪怕当了官为人也从不奢华,上任后镇静不苛,勤政爱民。"
"行在本不准备前往荥阳县,一听我这么夸,便调转了行程,去荥阳县……好好品味你夫人那一碗农家疙瘩汤!"
"怎么样!高兴吧!这可是圣眷!""良寨?良寨?你怎么不笑了?"
荥阳县县令僵硬地挪开目光,道:“上官垂爱……只我官小位卑,甫一听得那一位要光临寒舍,又是惶恐,又是兴奋,不知该如何面对。"
郑州知州哈哈大笑:"良寨,你就放宽心吧,咱们上位没那么可怕,只要是能臣干吏,就算不会甜言蜜语也能讨他欢心——你看那偃师县县令,做了个‘生’字碑,扯虎皮拿上位当招牌,上位一听说能赚钱,不也没追究吗?你可比他好多了。"
然而,荥阳县县令还是很紧张,行在停在荥阳县时,其脸上疲惫显而易见。
大
“你家夫人是仕宦之家?"老皇帝坐在县令家中,目光充满了奇异:“仕宦之家的娘子,竟然特别会做疙瘩汤?"
不是那种加龙骨、鲜鱼、排骨,富贵人家冬日时尝尝鲜喝的疙瘩汤,而是贫苦人家,随便用面粉和成疙瘩,加点野菜和食盐,又当主食又当汤的疙瘩汤。
莫不是在骗他?
这时,荥阳县县令表情倒是镇定了:“陛下……”私底下,倒是可以称一下陛下而不怕暴露其身份,"臣也不知为何贱内这手疙瘩汤做得特别美味,兴许她遭遇过什么——臣已和她说了,她听闻陛下喜欢,十分欢喜,急得衣服都没换就去了厨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