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晴冷哼一声，径直道，“若是他狠心把张绍婷送去衙门反省，她也不会用下作手段再次欺辱我。”
“这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冷厉的目光看过来，常云川心里咯噔一下。
紧接着，滚烫的心一点点冷下来，沉默片刻才道，“那件事是、是绍婷做的？”
苏潋晴没答话。
常云川双手捏拳，绍婷居然···太过分了！
“你、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让人挨家挨户去收，不会再让更多人知道的。”
他迫不及待说着，试图这样就能堵住悠悠众口。
苏潋晴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常侍读的好意，潋晴心领了。”
虽说心里如同被尖刺反复剐蹭，但这点疼不至于要命。她要过的不是别人嘲讽的关，而是自己心里那一关。
“我并未做错什么，做错的是害我之人，以及妄图拿这东西嘲讽要挟我的人。”
常云川定定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座需要仰望的高峰，既欣喜又觉震撼。
苏潋晴却没多少情绪起伏，“这事，大人已经在处理了。”
常云川眸光再次一暗，对啊，她有江晏舟，自己担心什么！
听到这，他自嘲一笑，“是我狭隘了。”
苏潋晴正视着他，起身行了一礼，“真心为我的人屈指可数，常侍读的心意，潋晴感激不尽。”
常云川却知道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是感激，却也只能得到感激了。
他缓了缓，又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上次在苏小姐这儿见过一本《本草杂记》，之前翰林院走水，烧坏了不少书册，至今还未补完。”
“不知小姐可否借我一段时间用用？”
苏潋晴面露讶异，不自觉攥紧手里的帕子，“这···”
常云川又道，“外头能找到的都不全了，苏小姐这本看着与真迹更相近些。”
苏潋晴没法反驳，她这本是从江晏舟的私宅带出来的。
借他看看也无妨，只是···
见她犹豫，常云川拱手道，“在下定然好好爱护，绝不弄坏任何一页。”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潋晴皱了皱眉，无奈道，“那常侍读稍等，我去取。”
若她一味推辞，只会让人生疑，更重要的是她心里其实相信常云川。
果然下一秒，常云川一脸释然，“多谢。”
苏潋晴还疑惑，借本书罢了，他怎么还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