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柯也半撑在秦咿上方,他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垂落些许,更显眼眸深邃动人。
秦咿同他对视片刻,不太自然地扭头避开,她喉咙干到发渴,没什么气势地说:“你快转过去呀!”
她不知道,自己被吻得太过,唇上还留着印子,颜色格外鲜诱。而且,她不仅上衣乱了,料子细软的半身裙也被揉出褶皱,膝盖和大腿的皮肤露在空气里,大概有点受凉,温度略冰。
梁柯也轻叹一声,掌心贴过去,覆在秦咿膝盖上,给她一点暖。
秦咿身形紧绷了下,不等她反应,梁柯也忽然俯身,俯得很低,在她腿上,很内侧,最细软雪白的位置,浅浅地落了一记吻。
这样的吻,明明轻得不得了,却比吮和咬更叫人心浮气躁。而梁柯也神色虔诚,毫无狎昵,仿佛是在为公主献上宝石冠冕。
秦咿心跳近乎停摆,手臂软得太过,险些压不住身上那件薄薄的摇摇欲坠的衣服。
一吻过后,梁柯也退回到主驾,他半躺着,单手举高垫在脑后,神色惫懒而餍足,像一条捕猎成功的尖吻蝮。
秦咿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瞄了下,见梁柯也闭着眼睛形如假寐,连忙扭着手臂贴到身后,将散乱的内衣收拾整齐,裙摆上的皱痕也一并抚平。
她动作迅速而轻盈,没发出半点儿声音,打理妥当后,车内变得格外静,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纠缠心跳。
四周光线太暗,氛围稠浓,秦咿悄悄伸手碰到车门上的开关,停了停,又缩回来,反复几次,终究没能推门下车。
她有点舍不得——
不想离开他。
这股眷恋的劲儿,将她困在了原地。
梁柯也将座椅调低,躺下时,两条长腿自然敞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T恤下摆掀起一点儿,露出腰线和腹肌,长裤质地略硬,有一抹突兀嶙峋的痕迹。
秦咿无意间瞥到,明明光很暗,她却看清楚,凝滞几秒后,她脑袋里闪过个念头,居然就那么说了出来:“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梁柯也一顿,他没睁眼,却笑起来,有点坏,“不肯帮忙的话,就不要乱问。”
秦咿听懂了,那种心悸到脱力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乱七八糟地出着主意,“你要不要下车散散,冷静一下?”
梁柯也眼睛还闭着,声音微微低下去,“舍不得。”
舍不得离开与她共处的这处小空间,舍不得破坏与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空气里沉着不知名的香味儿,像香水,又像糖果,很甜。
秦咿觉得心好软,连咬唇的那个动作都是软的,不等她再说什么,梁柯也忽然伸手,掌心朝上,搭在主驾和副驾之间的置物格那儿。
“手给我,”他说,“让我牵一会儿。”
秦咿眼睛眨了下,睫毛缓慢翕动。她正要伸手过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扔在车头那儿的几枚戒指。
梁柯也是为了做什么才摘掉戒指的——
一些记忆,一些触感,甚至是《月光》曲轻轻如水的旋律,排山倒海般浮现在秦咿身体里。
那时候——
他知她从未经历过,所以,格外温存,手掌整个包上去,两指浅浅轻戳,叫她尝到些滋味。虽然不深,但是,那股窒息般的颤栗,恒久绵长,让她连灵魂都有了异响。
……
乱七八糟的画面充斥脑海,秦咿脑袋一热,伸手打开副驾这边的储物格,摸出一包湿巾,拆了一片塞到梁柯也手上。
她不看他,红透的耳朵被长发挡住,磕绊地说:“你先,先擦手!”
直到掌心里传来湿凉触感,梁柯也才缓慢睁眼,神色里带了丝漫不经心地玩味,故意说:“怎么,嫌弃我?我沾的是谁……”
秦咿面红耳赤,几近羞恼,声音细细地威胁着,“你再乱说话,我要下车了!”
她生气的样子也好看,眼睛睁大,有一点圆,脸颊像团着红豆馅料的寿桃包。
梁柯也朝她挨近一点,小声求饶:“逗你玩呢,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咿微微抿唇,不做声,好像还在较劲儿。梁柯也轻笑了下,他坐正一些,在秦咿的目光中,一根一根将手指擦拭干净。
这本是件寻常事,而梁柯也故意将动作放慢,再加上,他指形生得好,修长匀称,像沐雨而生的湘妃竹,手背青筋分明。两相配合,竟叫他营造出一股赏心悦目的味道。
擦了手,他又去拿戒指,一枚一枚,套回到原处。有了装饰后,手指的精致感就更重了,仿佛能穿透夜色,抓住最纯净的那抹月光。
恍惚的,秦咿忘了害羞,她又想起集训时有位老师说过的——
骨相漂亮的人最适合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