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曾这样想过,但是冰冷的匕首真的握在手中后,桑伊却止不住想退缩,他茫然又无措,“你……”
“你也想杀我不是吗?”帝辛说到这里略带苦恼的皱眉,“那个死去的……抚琴之人,还有背叛我跟着你的那条狗,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你应该很想为他们报仇。”
桑伊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人帝辛杀了,帝辛甚至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
他猛地抬头看着帝辛,“你——”
“那与你抚琴之人真是让我嫉恨。”帝辛轻叹,“我无数次看着你对他笑,可面对我时你从不笑……你说我怎么能留下他?”
桑伊唇动了动,眼底有水光闪动,“殷寿,你——”怎么这么过分。
“所以……”
帝辛紧紧抓着桑伊的手,让那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在桑伊呆愣之下,他的另一只手按住了桑伊的后颈,毫无顾忌地吻上桑伊的唇,这个吻融着鲜血和偏执的爱意。
“唔……”桑伊甚至无法推开帝辛,他狠狠地咬下去,却也只换来帝辛粗重地呼吸和更深的吻,桑伊只能被迫将混杂着血腥的气息咽入喉咙。
帝辛亲过之后颇为眷恋地抚摸着桑伊的发,在桑伊恶狠狠的目光中,他轻声叹息,“卿卿,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桑伊后知后觉地往下看去,他还握着那把匕首,帝辛握着桑伊的手,将匕首自胸膛抽出,胸口瞬间血流如注。
桑伊咬紧了唇,看着将那玄衣染深的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空白一片。
“你可是……在为我难过?”帝辛的手指轻触桑伊的脸颊,笑容有些模糊,“卿卿,你就是心太软了。”
桑伊的手忽地颤抖起来,他猛地丢掉了匕首,近乎慌乱地站起来,这个时候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把匕首刺入了帝辛的胸膛。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眼中一片模糊不清。
“哭了?”帝辛握着桑伊的手,眸色一点点亮起来,他用力把桑伊抱进怀里,声音沙哑,“我就知道,你对我并非没有丝毫触动。”
“不……”桑伊的声音很低,“不是的,我讨厌你。”
说到这里,他推开帝辛咬着牙一步步后退,“我讨厌你!”
帝辛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床,眼看着桑伊一步步退出鸣凤阁。
他捂住胸口站了起来,然后哈哈大笑,笑声极大,传到了朝歌城外。
玉清脸色一沉,身形闪动,瞬间出现在鸣凤阁之外。
通天落后一步,二人来时只看见桑伊坐在地上,脸上溢满了难以言喻的空茫,而鸣凤阁从里到外已经被火苗吞噬。
帝辛站在大门内,笑得格外畅快,他说,“卿卿,这样,你便永远不会忘记我了。”
玉清把桑伊小心地搂入怀中,捂住了桑伊的眼睛,他的声音温柔沉静,“不要怕,回到昆仑就会忘了,所有的不开心,都会忘记的。”
桑伊的眼泪濡湿了玉清的手,他把脸埋进玉清的怀里,呢喃,“师父,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