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出浴之后,还算是好好地穿了衣服。结果就是刚刚喂饭那一遭,衣服领口已经开始变得松松垮垮。
刚刚卫云舟的手还直接碰到了她锁骨以上的部分。
二人都知趣地不说话,只有耳尖可疑的绯红如实见证着这一切。
“把这酒喝了。”卫云舟道。
楚照还是听话:“嗯。”
她咕噜咕噜,将酒饮尽,只不过还是有些许酒液洒落,倒也正常。
卫云舟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希图能够减轻自己心中的懊意。
“现在你好些了么?”她认真问道。
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楚照是这个样子?
瞳珠氤氲着湿润的水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什么也不像那个别人称赞的样子。
鬓发如今全部因出汗而透湿,身上也出了很多汗。
卫云舟忽然翕动了下鼻尖。她居然没闻到想象中应有的汗味,这人洗净后用了什么么?
可是她也没闻到熟悉的香味。
食桌并未陈在窗边,而是更幽深处。外面月筛树影,更衬二人所处之地的幽暗。
卫云舟只是觉得,喂饭而已,倒也不需要看得太明白。
哪知道楚照却又嘟嘟囔囔开来:“殿下,殿下,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她在忏悔,她会完成的。
楚照别过眼,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我怕黑……能不能点灯?”
卫云舟又是一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点灯?”她重复一遍。
“嗯。”
卫云舟放下酒盏,站起身来:“好。”
点灯而已,她信步走向不远处的枝形烛台,本来只准备点一个,眼前又浮现出那可怜鬼的模样,便将所有烛芯全部点了。
一时光亮非常。
楚照嘴角终于噙出一抹笑来。
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能让公主给我喂饭喂酒还点灯。
只不过这抹得逞的笑意,她还是竭力压了回去——在卫云舟回来的时候。
“你还饿么?”卫云舟心中不免忐忑。
饭吃了,酒喝了,灯也点了。
楚照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理由,但是她忽然间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贪恋起这片刻的感觉。
她想要得寸进尺。
她又嘟囔说要吃那个糖蒸酥酪。
饭后甜点,吃倒是能吃。卫云舟面色微微一凝,怎么还能吃?
也罢,饿成这样子,吃多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没有作声,只是又取了糖蒸酥酪来。
吃得不多,但是卫云舟还是受着,给楚照喂食。
“还能吃吗?”她试探性地问话。
但是楚照的回答相当不着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