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那人从椅背拉了过来。
说是“拉”过来,其实也是半推半就,楚照自觉膝行,靠了过来。
空中自然还残余刚刚耳语的暧昧旖旎。
几乎是水到渠成一般。
她欺身而上,而她任由施为。
压着手背,另一只手则扣着后脑勺,紧接着又落下一个绵长而深重的吻。
舔进腔内,碾转反复唇舌相绕,嘤咛从嘴中渐次泻出。
情迷意乱,连串细碎的吻落在额头发间。末了,终于松开,又勾连出暧昧的银丝。
卫云舟微喘,眼尾泅红,嘴角残有几分晶莹。
她瞪楚照一眼,像是为了报刚刚不安分的手的仇一般,她伸手去捏面前人的腰部。
“啊——”她又吃痛叫一声。
卫云舟不置一词,她嗷嗷叫唤的场景,已经是司空见惯。
“殿下怎么又突然捏我?”楚照委屈,如今也从卫云舟身上滑落,径自蹲在地上,一脸诚恳的模样。
最好是诚恳。
卫云舟挑眉,是惯常的霸道语调:“不行么?”
以往卫云舟还会夸夸楚照是可造之才,只不过当下这节骨眼,还是算了。
看她乖巧蹲伏、一脸听话期待的模样,卫云舟脑海中又浮现那日教楚照习字时候。
那时候,她临了她的字,故意在她面前卖弄讨巧的时候,也是笑成这样。
熟悉的笑容如是,那么动作也很容易再发生一次。
楚照还在喃喃:“行,行,行,我尚公主,我侍奉公主,公主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嘴上这么说,楚照心里面自然不这么想,毕竟她卖惨,在卫云舟这里,几乎是次次见效,屡试不爽。
这次,她还是如法炮制,昂头而笑,一副可怜巴巴委屈不行的样子。
可是不成想,她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下打:对,就在刚刚,卫云舟又在她额头上轻敲。
力度和她上次习字时,相差无几。
“就你最聪明,喜欢说双关?”卫云舟倚靠椅背,淡然出声,随手拿出一块绢帕来,准备擦拭。
虽是被敲打了一下,但楚照依然不知悔改,她又笑嘻嘻地站起,主动去拿那绢帕。
见她这么有诚心的样子,卫云舟还是给了,丝毫不知,这人今天满心满眼的坏水。
楚照恭恭敬敬地接过绢帕,然后以一种极不正常的近距离为她擦拭唇角余留的晶莹。
说是不正常,因为楚照的头歪得有些过分,歪到她的耳垂边上去了。
果然是有话要说。
“明明都在说凌虐我的事情,怎么殿下还独独记挂想你的事情了?”她嬉笑,忽而又放慢了语调,又带几分勾人的意思,“刚刚殿下不说,非要之后才说,这是不是,用完我就扔?”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楚照今日如此涎皮赖脸?
这话烧得空气都灼热起来,遑论卫云舟的脸呢?
脸上晕出绯色,她侧过头,二人距离又是极近,唇息交织。
楚照还带了一抹不着调的笑。
的确,这么多日,她从来没有这么胆大妄为过。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之后还能怎么样呢?
只不过她低估了卫云舟,也高估了自己,毕竟她还有一个命门。
她原本以为卫云舟会因此彻底噤声,然后转移话题,哪知道她忽而又勾唇而笑。
“是吗?本宫用过了?”她微笑,声声轻慢,“就是刚刚那种程度么?驸马今夜如是来了长年宫,这才叫作‘用过’吧。”
眼底流冰霎时融化,和斜照进来的日光交错,她们被笼在晦明交织的光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