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舟敛眸,似是带了愠:“叫你过来你便过来。”
楚照努努嘴,也是,她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台阶很矮,半步之高。
“殿下叫我过来做什么?”
卫云舟侧过头看楚照,嘴角笑容浮动,她伸手去够了那硬木笔筒,晃了晃,里面碰撞出响声来。
她眯了眯眼睛:“说起来,楚二殿下之前答应本宫的,要到长年宫来学习,似乎也没有做到呢?”
楚照觉得自己的头开始更痛了,尽管那一次卫云舟没有怎么敲她。
她敏锐地注意到了称呼的变化,看来今天的主题不是不熟,而是怀旧,是昨日重现。
楚照尴尬地扯动嘴角,仍然心存侥幸:“我明明有到长年宫来。”
避重就轻。
“来了是来了,干了什么呢?”她穷追不舍。
楚照:……
终于楚照落败下来,但还是不想学习,索性直接将怀中书信掏出,放在卫云舟的面前:“这些便是我今日要劳烦殿下的。”
卫云舟挑眉,似乎是没想到楚照这么快就将东西拿了出来。
听她的口气,显然她是想要她帮忙写什么。问题是,写什么呢?
“这些是什么信?”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桌上次第铺开的信,粗略一看便是七八封,不禁又起了捉弄的心思,“驸马背着她的妻子,在和谁暗通款曲?”
楚照忍无可忍,这次她将头重重地磕在卫云舟的肩窝上面,并且不起来,鬓边发间的香气缭绕鼻尖。
她声音里面带了不满:“哪里有暗通款曲肯拿来给你看的?”
“嗯,万一已经到了本宫快要发现的时候,驸马想着认错,将东西送过来我看呢?”
沉默了一息,卫云舟居然给出这样的答复。
今日的卫云舟果然格外奇怪。楚照心知今日不是什么讲道理的时刻。
直白一点更好——
“可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唔?”浓密睫毛下的眼眸霎时一惊。
她今日怎么如此主动!
舌头抵进牙关,不由分说将其撬开,便长驱直入地捉住她的舌。
吻得绵长又深重,二人早褪去以往的青涩。
楚照凌驾上方,渗出的汗水带着温度,在眉间晕染开来。
终于,她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扣住后脑勺的手,望着卫云舟面上不消的绯色笑:“不说话解决问题的方式还是有很多的。”
“大白天就耍流氓!”她嗔怪,推了楚照一把,遂决定不再搭理,径直拿起书桌上面那几封信来。
她倒是要看看,今日楚照拿了什么东西来劳烦她。不过第一封便让她瞪大眼睛。
“八皇弟照亲启……”她读了出来,语带吃惊,“皇兄初践阼,仍思你及老七,然大雍境内如今危机潜伏……”
这是一封来自雍国新帝,亦即是楚照另外一个哥哥的信。
信上内容简单,先是简单的客套之后,便直入主题。新帝面临危机,不论是在朝中兄弟,还有外地的藩王,都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
故此,他想要借助楚照之力。不过问题也就在于此。
“看来你这皇帝哥哥真是谁也信任不过,他都不叫你回去。”卫云舟懒声。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新帝信不过朝中兄弟,又对藩王叔叔心存猜忌,对于还流落在外的质子,肯定也不会放松警惕。
他写信来,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楚照提供些财力上的援助。
楚照的回答却是相当不着调:“他要是把我叫回去了,殿下以后要是想我怎么办?”
闻言,卫云舟转过头来,目光逡巡在楚照脸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楚照以为她要讽言几句什么,但是卫云舟对此不置一词。
那么便是默认了,她偷笑两声,“所以,殿下这是真想我,不舍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