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馨蹲在地上看着无恙方丈,她看了好几秒,突然想要扯无恙方丈身上的蕾丝布条去勒他的脖子。
突然又挨了一巴掌的无恙方丈脸肿得发痛,他是既害怕池星把事情捅出去,又害怕池星带来的鬼把他打死,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挨打的这种情况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他左右看了眼空气,打算对着空气求饶了,不过他还没做出动作,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一紧,一股窒息感登时传来,他张大嘴巴呼吸着,下意识伸手去扯扯脖子上的布条。
缠在他身上的鬼气分出一缕缠在他手腕上,把他的手捆死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无恙方丈一脸惊恐,他脖子被勒住发不出来声音,手也被看不到的东西捆住,他能察觉到脖子上的那股力道不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想勒死他!
在生死之间,他怕了,真的怕了,他知道有一双看不到的手要将他的性命拉到黑暗深渊中!无恙方丈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转动,脸被憋得泛青,用一种哀求又无助的表情看着池星企图求救。
池星冷眼看着无恙方丈的求救,眼看着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恐惧才出声喊了一声孟馨的名字。
孟馨松开手,布条从她手上脱落,轻轻地挂在无恙方丈胸口摇摆着。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个笑:“我跟无恙方丈闹着玩呢。”
池星:玩命?
捆住无恙方丈胳膊的鬼气也在空中散开,池星的指尖动了下,不远处的鬼气缠上他的手腕。
和让无恙方丈动弹不得不同,这鬼气在池星身上乖顺无比,还亲昵缠绵地蹭了蹭池星的手指。
无恙方丈脸色发紫,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剧烈咳嗽着,眼神中尚且还残留着生死存亡间的恐惧。
他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布条,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一脸惊恐地将布条从自己身上扯下去,但刚抬起头,他又陡地看到自己手上赫然有着一道黑色的鬼气!
他不是没见过鬼,自然能分辨出来鬼气,果然对他动手的就是鬼!
无恙方丈呼吸急促,心跳也快得不行,他胸膛快速起伏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无恙方丈本质上是一个特别胆小、格外注重自己小命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寺庙中搞出安检和地道这种东西。不过他虽然胆小,但也不是蠢笨如猪的人,他眼珠缓慢又僵硬地动了下,手指颤颤巍巍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刚刚差点窒息而死的感觉让他心头剧颤,他万分确定,如果刚刚池星不开口,这个鬼真的会杀了他!
从刚刚说跪就跪,说磕头就磕头能看出来,虽然自尊重要,但无恙方丈明显更看重自己的小命。无恙方丈能屈能伸,他双手撑地,把脑袋在地上狠狠一磕,语气发抖地道歉:“不知道是哪位对贫僧心怀怨恨的施主?可否告知贫僧做过什么事让施主如此愤怒?”
池星挑眉,心想这秃驴还算聪明。
孟馨刚刚用力太猛,手腕都在疼,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没搭理无恙方丈的话。现在说以前的事还有什么用?难道说了后她爸妈就能活过来吗?说了后无非就是看这秃驴演戏掉几滴忏悔的虚假眼泪!
孟馨的目光看向床前的床头柜,几步走到面前抬起床头柜对着无恙方丈的后脑勺狠狠砸下去。
林鹿倒吸一口凉气,他对池星指责:“这肯定是跟你学的!”
不久前用椅子把僧人砸晕过去的池星有点心虚,他摸着鼻子望着天花板,对孟馨叮嘱道:“轻点,别砸死了。”
孟馨回头对他笑了笑:“我知道轻重,您放心,不会死的。”
林鹿啧了一声。
池星更心虚了,这对话太熟悉了,不就是他刚刚说过的?
无恙方丈肝胆剧颤,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下一秒,他的手软软地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痛到表情扭曲,发出一道刺耳的痛呼声。
林鹿又吸了一口凉气,他咳嗽着问:“真不会打死?”
孟馨:“我练过的,知道怎么打人最疼还不会轻易死。”
走到浴缸这边的齐雨彤看了眼孟馨,她也有点心虚,心想自己当初还好没直接冲到孟馨面前找茬,要不然挨打的就要成她了……
她在浴缸前将衣服丢到几个女孩子面前,虽然女孩子看不到她,但能看到飘在空中的衣服,都不由露出害怕的神色。
齐雨彤安慰道:“你们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看你们的床单都被水浸湿了……还是穿上衣服出来吧。”
女孩子们能听到她的声音,几人看着地上的衣服,刚刚在偷偷打量池星的圣女从床单下伸出一只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要站起身。
“别别别……”齐雨彤连忙说,“再等等,我找个遮挡的东西给你挡着。”
“不用。”这个圣女低垂着头,“我们赤裸惯了。”
齐雨彤哑然。
池星背对着几个圣女,听到这句话眼中消散的怒火重新凝聚,孟馨打人的力道也更狠了些。
几个圣女动作快速地穿上衣服,林鹿索性退到门外,等到圣女们将衣服穿好才重新进来。
圣女们显然是经过调教的,她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敢离开,在穿上衣服后表情恐惧又茫然地跪在浴缸旁,连抬头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