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中,裴钦长身玉立站在老宅中,他听着池星和裴余然的对话,指尖上闪烁着丝丝缕缕的黑线。
只是这黑线相比较十年前也发生了转变,颜色纯粹到极致的黑线中偶有鲜红色的丝线缠绕其中,并且这红色丝线看起来好像在吞噬黑色的线,一黑一红互不相容,阴寒浓重的凶气在裴钦指尖炸开发出一道爆鸣声。
在不远处的空中则凭空悬挂着一柄剑,黑色的剑鞘边缘镶嵌着银丝花纹,整个剑身都雕刻着神秘又诡异的符文图案,高调张扬到完全不像是裴钦会用的东西。
裴钦的视线落在这柄剑上,剑身轻颤,随后发出一道冷冰冰充满煞气的剑鸣声——
裴钦的声音很轻:“别吵。”
还没来得及再嚎两声的剑身立刻安静如鸡。
池星在海市待了三天,三天的时间内,律师这边也终于处理完徐子涵的事情,房子等固定资产交给中介安排人定期打扫,现金则转到徐子涵个人的账户上。
池星这才发现徐家还有另外一笔钱单独存在国外的账户上,这笔钱是以徐子涵的名义存的,金额数相当不少,全权委托给国外的账务公司管理,等到徐子涵十八岁时国外才会通知她有这笔钱。
这个账户连徐子涵的大姨都不知道,看来徐子涵的爸妈相当疼爱徐子涵才会给她提前存着这么一笔钱以防意外。
坐在回海市飞机上的池星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随手剥着葡萄吃。
徐子涵安静地坐在池星身旁,小姑娘即将离开海市,情绪激动又紧张,又带着几分怀念和解脱。
她依偎在池星身边,就是总感觉有股视线凉冰冰地盯着自己——她不太懂这视线是从哪来的,但凭着本能往池星旁边挪了点,被人盯着的不适感消失了。
徐子涵:“……”
她看着打着电话的池星,戴上眼罩,默默睡觉。
阿大和宁悦离开海市后就从玉佩中钻了出来,两个鬼比徐子涵还要激动,趴在飞机的窗口朝下看着。
阿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宁悦站在天台上都习以为常,但现在坐飞机也感觉有点晕,不过她的语气却很亢奋:“果然鬼不能永远活在仇恨里!我要是杀了人现在被裴家干掉就看不到这么美的景色了呜呜呜呜呜呜!”
阿大不敢再看窗外,他看向神色懒散打着电话的池星,小声问道:“电视上不是都说飞机上没有信号吗?”
“你笨呀!”宁悦拍了下他的脑袋,“是普通的飞机没有信号,我们坐的可是私人飞机,池家的飞机能没有信号吗?!”
阿大流出血泪:“有钱人真爽!能认识池小少爷我也算死得其所祖上冒青烟了——”
宁悦又拍了他一巴掌:“你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池星没空管阿大和宁悦在说什么,他正听着电话里的老爸助理汇报赵天建的情况。
赵天建,也就是宁悦以及徐子涵的班主任。
“池少,已经按照您的安排让赵天建的家人和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
池星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在调查之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天建在家人以及邻居中的口碑相当不错。
赵天建在二十年前脾气不算特别好,对家里人也一般般,但在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开始仿佛转了性,对老婆无微不至嘘寒问暖,对孩子更是细心呵护,据调查的资料显示,这二十年以来夫妻俩的感情一向很好。
不过随着深入调查,池星才得知这其中的转变是有原因的——
因为宁悦的那一脚,他残了,成了大清灭亡后海市的第一个太监,所以才会转变自己的态度,对老婆和孩子和颜悦色起来。
“赵天建的爱人也是一名初中老师,俩人不在一个学校任职……”助理的话在电话里很沉稳,“他爱人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清晨,正打算出门去学校的赵天建哼着歌,准备开自己新买的车跟办公室的同事们秀一波。
他刚走出卧室门就看到早已经分房睡好多年的妻子满脸凝重地坐在沙发上。
赵天建脚步微顿,打了个招呼:“我去学校了?”
妻子对他怒喝一声:“你还有脸去学校?”
赵天建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以为是自己买了新车妻子才发火。
“我不该瞒着你买这辆车……”
王莉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不行,她一把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站起身将水杯狠狠地砸在赵天建脚下。
赵天建愣住了,连房间内准备去公司上班的赵晴都愣了。
她将房门悄悄打开一道缝往外看着外面的情况,爸妈很少吵架,就算有时候发生争执也大多是心平气和解决,相比较其他父母动不动就争吵对孩子带来的心理阴影,赵晴一直很自豪爸妈的情绪稳定。
像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摔东西这二十年以来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