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刘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仿佛吃到屎的绿帽表情。
第227章悔恨
刘杰在原地呆愣许久，他脑中冒出许多想法，想起情人温柔的面孔，又想起每天都会黏着自己的儿子——但是现在跟他说，儿子不是他亲生的？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差别？
他不敢面对现实，抱着侥幸心理喃喃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律师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小蕙没把真相告诉他，所以律师嘛也没主动说，对他露出一个神秘又瘆人的可怕笑容。
刘杰在这个诡异的笑容中浑身打了个冷颤，他现在心绪不宁，连想要房子的话都说不出口，满脑子都是儿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这种想法。
刘杰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出律师事务所，他是一个胆子不算大的人，就算内心有所猜测，但让他去和情人质问都不敢，内心极度害怕自己这些年是在给别人养孩子。
他表情挣扎地开车去接情人和儿子放学，他们没住在之前的那套房子，而是在同一个小区内另外租了一个小房子，新租的房子远远比不上小蕙的那套大，不仅面积小，装修也很破旧，只能勉强住人。
他知道情人嘴上虽然没有抱怨，但是心里还是不满的，至于儿子就不更喜欢这套新房子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好小，他的新房间只能摆得下一张床。
不过每当这时候，刘杰总会拉下脸，就算儿童房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但因为这房子距离学校很近，租金也不算便宜。但他现在没了小蕙的支援，每天都得早出晚归地去开车赚钱！
所以他才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小蕙的房子，没有房子和有房子的人生完全是两码事，尤其这里是帝都，没有房子……他觉得自己在帝都都待不下去了！
但小蕙那边的态度特别强硬，不管他是示弱还是带着情人上门找事，小蕙都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刘杰就算再怎么拎不清也知道这房子想拿回来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杰开着车回到家后，情人和儿子已经到家了，儿子的抱怨声隔着门传进他耳中：“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回家住？爸爸的房子呢？我不想住小房子！”
情人没吭声。
儿子还在问：“妈妈，你跟爸爸吵架了吗？我看爸爸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
刘杰心口一酸，自从小蕙提出离婚后，他最近一段时间又累又忙，但是情人对他失去了往日的关怀，小蕙也让他麻溜滚蛋，只有儿子的心里还在惦记他。
这么好的儿子，他刚刚怎么能怀疑儿子不是亲生的呢？
刘杰推开门走了进去，情人在厨房忙碌着，她之前就会在家里准备好饭菜，只不过之前的饭菜每次都很丰盛，现在嘛，一菜一汤就够了，有时候刘杰都吃不饱。
今天的菜是绿色的青菜，还有个绿色的汤。
刘杰看到这菜色，感觉自己头顶凉飕飕的，他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没忍住说道：“怎么只有蔬菜？小宝还在长身体呢，天天吃蔬菜都长不高了。”
小宝对刘杰眨了眨：“爸爸，妈妈带我去吃了汉堡，妈妈说这两个菜是专门给你做的。”
刘杰看着餐桌上两道绿油油格外敷衍的菜，抬头看向情人。情人对他敷衍地笑了笑：“家里钱不多了，没钱买肉了。”
刘杰张嘴就说：“那你还带着小宝去吃汉堡？”
情人的表情有些烦躁：“汉堡才多少钱？”
刘杰：“一顿肉菜才多少钱？”
情人冷笑：“真没出息，还不是你赚的太少了？孩子长身体吃点喜欢的怎么了，你还长身体非要吃肉？将就着吃一点蔬菜得了。”
刘杰哑口无言，他匪夷所思地看着情人：“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情人对他翻了个白眼：“想要我对你温柔体贴首先你得有钱，要不然我没踹了你都算我人美心善。”
刘杰：“……”他仿佛重新定义了人美心善这个词。
小宝看着俩人的争吵，怯弱地说道：“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以后我不吃汉堡了。”
这话让情人很是心疼，狠狠地瞪了刘杰一眼。
刘杰看着儿子懂事的面孔，一不留神就看出入神了，儿子长得不像他，都说儿子像妈妈，他儿子和情人长得特别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往他从来没怀疑过儿子和情人，认为儿子像情人挺正常，但现在……他总感觉怪怪的，越看儿子越觉得不是自己亲生的。
刘杰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还对怀疑儿子心生愧疚，但怀疑的种子只要一旦种下，不需要任何养料，种子都会在心中慢慢长大。
不过刘杰还是没敢直接询问，他没了小蕙，如今要是再没了情人，儿子也不是自己的……他感觉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努力赚钱还不是为了儿子？也是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他才知道赚钱真特么的难，他好想小蕙……其实也不是想小蕙，就是怀念小蕙对他的大方。
以前他和小蕙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钱的问题，他都不用开口，小蕙就会主动打钱给他。哪像现在，他连肉都要吃不起了！
他越想越后悔，甚至心里隐隐有个想法，早知道离开小蕙的日子会这么凄苦，他还不如不要孩子！
尤其现在这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刘杰隐晦地打量着儿子的五官，又看向现在不好说话的情人，嘴唇颤抖了几下，但愣是不敢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