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垂首，手指互相摩挲着，声音有些无措，道，“雪儿妹妹。”
纪昭月：？
谁的妹妹？
崔雪也吓了一跳，这大人与她认识吗？
“你胡言乱语什么，叫你过来喝口水，能不能老实点，别把一些歪心思打到我妹妹身上，不然有你好看的。”
纪昭月警告道。
军中风气她知道，是最混乱的，有龙阳也有磨镜，如果是当初的自己可能看不出什么，但现在与人磨镜过不晓得多少回的纪昭月，满心警惕。
就怕叫谁祸货了她家鲜嫩水灵的妹妹。
舒芸雅心中一紧，也知是她出口浪荡轻浮了些，忙道歉，“对不住，表小姐，是我出言不逊，还望表小姐勿怪。”
崔雪倒是并不在意，也不好在意，点点头，“无事，舒大人是来喝茶的吗，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是，多谢表小姐。”
纪昭月在一旁严防死守，喝了茶就赶紧叫人走了，崔雪很是无奈，“只是不慎叫错了称呼而已，昭昭姐姐与她同为姑父手下，行事该给互相留个面子的。”
纪昭月拖了把椅子，坐在谢青烟身边，哼笑，“官场上的事你倒明白，看来是个做官的好料子，明年的秋闱准备好了吗？”
崔雪低头，“三年一次，我自然做足了准备。”
问完崔雪，她又扭头去问另一个，“你呢，做好准备了？”
谢青烟也想入朝为官，纪昭月建议她跟崔雪一起参加明年的秋闱，不进也没事，就当积攒经验嘛。
只是这个就不如崔雪自信了，她犹豫片刻，看着人摇摇头，“我还有些没底。”
纪昭月脑子难得回来，摸摸媳妇儿，安抚道，“没关系，我陪你看书，再给你请个师傅教一下。”
谢青烟低头，“还是算了，我一直麻烦你，关于我的事你什么都要管，如今连我读书也得管一管，我实在……”
实在不好意思。
她只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总叫昭昭也跟着她一起烦心。
少女自卑怯懦的想，刚想到一半，被纪昭月抬手弹了一下光洁的额头，接着又被整个抱入怀中，她翘着二郎腿，对这些事丝毫不在意，“这有什么麻烦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早答应过你的，不是吗？”
她早就应了好几遍要帮着她护着她了，如今这才哪到哪啊。
崔雪一只素白玉手支着下巴，嘴角含笑，静静看着她们，越看越觉得自己猜测属实，忽而便问，“昭昭姐姐，你喜欢谢姐姐吗？”
除了谢姐姐外，她再没见姐姐与谁这般黏在一起过了，还时常搂搂抱抱，上次她好像看见昭昭姐姐亲谢姐姐了呢。
纪昭月诧异抬眸，她表妹怪直白的啊。
谢青烟已经人傻了，慌乱无措的又坐直身子，精致眉眼微微蹙起，忍不住想，她们有这么明显吗，被看出来了？
那，那可怎么办呀。
小姑娘咬着唇，求助似的看向纪昭月，隐在石桌底下的手也一点点握紧纪昭月的手。
谁想纪昭月只是片刻的诧异后，便直接承认了，“嗯，这是你表嫂，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昂。”
谢青烟：……
我真不该寄希望于你。
身侧人精致漂亮的脸蛋瞬间红透了，没忍住用手肘打了她一下，生气，“昭昭，你在说什么！”
纪昭月手臂再度绕过她的肩膀，在她另一边脸上蹭蹭，“在说我们俩的事啊，这种事不用太藏着掖着。”
谢青烟生气，瞪她。
纪昭月笑了，“迟早有这一遭的。”
她们都知道，男子要娶妻，女子要嫁人，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辈子的。
谢青烟只是骤然知道她会因此挨揍，有些紧张，眼下慢慢冷静下来，唇角才能勉强勾起一丝笑容，“今日来的突然，下次再给你带见面礼。”
是嫂嫂给妹妹的见面礼。
崔雪看的书多，倒不似寻常人那般固守礼法，对磨镜一事也接受的十分好，况且她早有猜测，闻言抬头笑的纯良，“好，多谢嫂嫂。”